分开之际,马脸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听昨个儿值夜的同僚说,魏兄昨夜好似在寻什么书籍,后又研读了整整一夜之久。也不知是何典籍,值得魏兄如此?不知小弟可有幸能借来一观?”
马脸男子一脸兴致勃勃,魏史身子一僵,脚步顿了顿,后又面不改色道:
“也不是什么珍奇典藏,原弟家学渊源,想必早早就读过,为兄不过是一时兴致所致罢了。”
听罢,马脸男子尽管还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在多做纠缠。人皆有私,刨根问底可不是君子所为。
直到马脸男子背影消失不见,魏史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此次是他操之过急,这才漏了行迹,看来后头自己还需多加注意一二。
无论如何,攀附这两个字,绝不能同他有任何粘连。
此后,一直到沈煊查好资料离开翰林院之际,那位魏榜眼都不曾再他眼前出现过。沈煊也很快将对方抛之脑后。
待到一切事毕,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沈煊将所得数据汇总写于奏章之上,又将一些改良措施尽数附于其上。毕竟两朝国情已经有所不同,前朝税案可做参考,却不能事事按图索骥。
知晓沈煊在圣人眼中地位,此封奏折很快便被呈置御前。
御书房中,天成帝看着眼前页数不少的奏章,面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数据详实且自有出处,条理分明加之行文严谨,一瞧便是沈卿的风格。”
天成帝说话时,大皇子司马衡正立于一侧,只见方才还严肃的父皇如今确是面露笑意,神色也轻松不少,心中又是一动。
第二日,司马衡早早便来到承恩侯府。一些日常的寒暄过后,司马衡很快便说出了来意。
“大舅舅,前些日子本王同舅舅提过的那位沈郎中,舅舅可曾前去接触过了?”
司马衡最近是真的有些急了,父皇虽对他倾力培养,时常为他讲解朝局政事,种种待遇无一不是那些弟弟们拍马也赶不上的。然而这般情景之下,又有朝中几位大臣连连上奏,然而父皇却迟迟不肯立他为储。
这又让他不禁心生惶恐,难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父君心生不满?否则依着父皇对他的疼爱,哪里能让他这般不尴不尬的坐着大殿下的位置。
眼看底下弟弟们一个个的,也都快要到成婚的年纪。上朝听政不过几时的功夫,届时在朝聚拢势力,于府培养门客。若他不能在此之前占下名分大义,日后必将后患无穷。
如今,一位父皇信重,且能有一言之地的心腹于他委实重要。不说关键时候能为自己美言几句,哪怕只从中得了父皇的只言片语,于他也受益极大。
司马衡心中不断思量。
然而司马衡说的急切,如今的承恩侯庄侯爷却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言语间更是提都没提沈煊这个人。
只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