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芜诚惶诚恐的上了一应物什,躬着身子退下了。
音音哪做过针线活?她幼时,阿娘要她读书习字,启智开蒙,天上地下的学问都要同她说一说,唯独不要求她针线女工、女德规矩。
可旁边这人虎视眈眈,一副凶狠模样,仿佛今日她不做,便立时要吃了她。
她硬着头皮,伸手去拿布料,却听那人又道:“朱红锦缎为底,金丝银线绣制,本官要最耀眼的。”
音音一噎,瞥了他一眼,观其通身用度,墨蓝蜀地贡缎,羊脂玉钩革带,除了腰间那枚江家的玉佩,连个饰物也无,所用皆是不显山露水的贵气,实在没料到今日竟如此品味。
待案上的烛火又燃去了一截,音音手里的锦缎才有了雏形,她低着头,往江陈面前一送,语气生硬的“喏”了一声。
江陈目光在那物什上打量了一瞬,神色复杂,拧了眉问:“沈音音,这是个什么?”
而后默了片刻,认命的叹了口气,依旧强势道:“给我绣上鸳鸯,要那交颈鸳鸯!”
音音咬牙,被磨得没法,一把夺过那荷包,拿了针线来绣。
到底心绪不宁,甫一下针,便扎到了指尖,有鲜红的血珠冒出来,挂在白莹莹的玉指上,格外晃眼。
她轻轻“嘶”了一声,刚要擦拭,忽觉指上一暖,面前高大的男子已蹲在她面前,捧过那玉指,放在口中轻柔吮吸。
他微凉的唇贴上来,柔软一片,舌尖轻动,吮尽了那艳红的血珠。
指尖酥酥麻麻,带着濡湿的触感,一路绵延上来,让音音身子微颤。她瓷白的面上晕起薄红,推着他的肩,急急往外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