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现在耳边一阵嗡鸣,强忍着眼泪,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是不停地点头:“好。”
一切都安排好了,萧凛摸了摸她的头,这才准备去舀那已经凉透了的汤。
勺子碰到罐子叮当一声响,柔嘉一抬头,只见那汤上已经结了油花了,可他却像看不见一般,仍是舀起来往口中送。
柔嘉直直的看着,当那勺子一点点接近,快要送到他唇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伸了手一把夺过了那勺子:“汤凉了。”
她动作很大,那勺子径直落到了罐子里,汤汁溅了一地都是。
萧凛怔了片刻,敛了敛神情,又将那勺子捡起:“没事,端都端来了。”
他声音格外平静,动作也一如既往。
柔嘉忽然说不出的烦躁,一伸手直接拽过了罐子:“都说了凉了,不要喝了!”
他还没说什么,倒是她先哭了。
“哭什么?”萧凛顿了顿,拈了块帕子替她细细地擦着。
他越是温柔,柔嘉的眼泪便掉的越凶。
当他的手揽着她靠过去的时候,柔嘉停住了泪,忽然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下去:“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恨你!”
她的牙齿极尖,一口咬下去,萧凛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她,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你恨朕什么?”
她恨他什么?
她恨他太坏,又恨他太好。
他若是个纯粹的恶人,一味地折磨她,伤害她,她也不必像现在这般纠结。
可他又不是。
她的弟弟是他保住的,她父亲的旧案是他顶着压力重查的,到现在,他又让她的母亲入了皇陵。
柔嘉心里明白,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留住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