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娘擦了擦泪:“都过去了,江大哥你还好吧?”
江怀扯下了假髯,脸上被风霜侵蚀的愈发沧桑:“得过且过罢了罢了,哪还谈的上好不好。”
眼前这人是她男人当初从河边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身上处处都是刀伤,左手手筋被挑断了,脸也被毁了,从前的身世大约也是极为艰难的。
她原本看着这么多伤疑心是被人寻仇,不想惹这个麻烦,但她男人好像知道他的来历,执意要救。
保住命后,后来他又在床上将养了一年,才堪堪能下地。
柳二娘叹了口气,也没多问,拉开了抽屉将一方印章取给了他:“这玉章已经修好了,你拿着吧。”
江怀接了玉章,声音忽然变得颤抖:“这玉章……是二弟去世前修补的吗?”
柳二娘不知他为何这般惊讶,诚实地说道:“不是,是我收留的一个孤女留下的,那孤女恰好会些刻章的手艺,帮我修了修。”
“孤女?”江怀握紧了玉章,目光焦急,“那孤女长什么样子?”
“那是个可水灵的美人了。”柳二娘说道,“年纪不大,刚刚十六七的样子,但手艺瞧着却是极好,大约有些家学渊源。”
十六七。
家学渊源。
江怀握着这章,只觉得手心滚烫,焦急地问道:“她人呢?”
柳二娘以为他是遇到了知音,叹了口气:“你来的不巧,她昨天刚被她夫君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