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男同学又说要送她回去,可是时笑只连连道谢,说就坐在花坛边休息一下,一会儿自己能走回去。
男生们见她执意如此,就先走了。临别时,还交代她以后走路小心一点。
天色已经很暗了。
学校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在虚晃的白光里,时笑抱着几本书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全都是水光朦胧的世界。
她胡乱抹了把眼睛,可是好像永远都擦不干净,眼泪不断的往外涌。
不仅膝盖上的伤很痛,还有心脏那个位置,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块。
秋风肆虐的晚上,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不顾来往同学的注视,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最后被风吹得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她才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转身回宿舍。
但是夜里躺在宿舍,她突然觉得这样不对。
回想当初他离开时,她赶去高铁站找他。
明明不是这样的。
虽然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搞清楚他最后用唇语对她说得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种没有任何交代的结尾。
起码,她要亲自去找他问清楚,那天他对她说得是什么。
就算是最糟糕的结局,她也想要当面去跟他做个了结。
于是她擦干了自己眼角的眼泪,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他是为什么回来一个多星期了都没来找她。
明天,她也要去把事实弄个清楚。
于是第二天一早,宿舍里的三个女孩子都还没醒,她便轻手轻脚的起床梳洗好了自己,并且换上了之前和曹馨一起去商场买的新裙子。
只是化妆的时候,发现昨晚哭久了,眼睛有点点浮肿。
好在也不太眼睛,她又用毛巾冷热交替敷了十来分钟,才开始上妆。
下楼到了宿舍楼下,她才给龚明打电话。
早上七点,龚明都还没醒。
接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耐烦,估计都没看来电显示,接通后哑着嗓子抱怨:“谁啊,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时笑赶紧给他道歉:“那你先休息,等睡好了给我回个电话行吗?”
龚明一听是她,缓冲了两秒,于是语气稍微克制了一些,问她:“我说谁呢,你怎么这么早就找我啊?”
“我。”时笑想着既然已经叨扰到他了,干脆也就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其实我是想找你打听一下,知不知道秦肆回来以后都在干什么,住哪里?”
“这个我是真不清楚勒。”龚明顿了顿,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要不你去他爷爷家找找,听说老爷子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刚出院,他可能在那边陪他爷爷。”
时笑跟他道了谢,转身便走出了校门。
时间还早,她查了路线,坐地铁过去的。
那地方是真的有些偏,毕竟是专门为了养老选的僻静地方。
所以下了地铁,还得转一道公交车。公交车到站后,还得步行三公里才能到大院门口。
她到那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