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望舒知道事态严重,敛了笑意,神情肃穆地走到她身边垂手站好。
和仪在旁边悠悠道:“重明,光明相继不已,又指日月,朗朗之德,显扬贤明之人。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个名字!”
她冷喝一声,一圈锤在一旁的柱子上。
江离倒吸一口凉气:“晏姐你悠着点,这柱子可是撑着房子的。”
正说着话,毛凝眉道:“此山背普济寺,主玄武地脉,早上闹事起因在玄武翻身。这位燕子……惨事已然酿成,引玄武动怒,搅动风云。你眉间清气早已被吸走,如今你的定型乃至留清念,是玄武恩赐。”
她转身看向燕子,眉宇间似是惋惜似是怜悯:“此山之灵因你而怒,如今你复仇归来,是遂意否?”
燕子眼眸低垂着,点点头。
“既然遂意,收手吧。稍后,普济寺的惠岸方丈一到,请他老人家亲自喂你诵经超度祈福。”毛凝眉淡淡道:“执念已了,何必强留人间?”
“执念未了!”燕子猛地站了起来,眼中盈满了怒火对着毛凝眉发狠一样地道:“我要去找那个重明!我还要……找那个女人……”
她紧紧抿着唇、咬着牙,低头的时候好像浑身都在颤抖。
“你跟着我吧。”和仪叹了口气,短暂的交锋过后,她开口道:“我家不差你一份香火,你跟着我,我让她们教你修行之道,日后能功德圆满也是美事一桩。你也不用怕有人盯着你身上的神眷赐灵而恶意捕捉你——”
她负手而立,神情口吻极凌厉地道:“我和晏书麾下属鬼,何人敢动?”
她这话是在告诫旁人,也是在提醒燕子。
她独自在外行走,总会有丧心病狂之人把歪心思打到她身上的,她身上那促使她凝实身形并保持清念一缕神赐实在是太珍贵了。
燕子看了她半晌,还没说什么,惠岸伴着直升机轰轰的螺旋桨声音走了进来:“老衲来迟了。”
和仪等人回头看去,惠岸一身僧袍,手持一盏玄武灯,大步疾驰而来,见众人目光过来,一手立起念了声:“阿弥陀佛。”
“大师。”和仪等人纷纷施礼,惠岸提着玄武灯走到燕子身前,微微一礼:“女檀越。”
燕子迟疑片刻,学着众人的样子行礼:“大师。”
惠岸温和一笑,道:“重明之事系玄术界内部之事,女檀越不宜过多沾染,且重明逃之夭夭不知所踪数十年,我等也不知影踪,他修为定然更加精尽,甚至能够弑神,还望女檀越细思珍重。”
“弑神?!”一语既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