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装纯洁啊。
祝涟真重新拾起筷子,狠狠地戳向一枚精致的虾饺,水晶皮被划出豁口。
solo表演的最后,祝涟真不得不替代吸血鬼倒在舞台央,而谈情缓缓转过身,左侧脸颊沾染大片猩红血迹。这与之前定好的嘴角流血也不同,因为负责帮他抹糖浆的祝涟真蓄意报复,企图破坏他完美的病态妆容。
可惜他这么一做,反而令对方的装扮更具诱惑力。谈情当时因工作过度劳累犯了干眼症,上台没戴隐形,眼睛湿润还微微失焦,光是若无其事地冲台下莞尔一笑,转天就登上各大娱乐媒体头条。
koty看完,有感而发:“平常没什么想法,刚才我试着代入粉丝视角看你俩,感觉还有点般配。”
“虚假营业罢了。”祝涟真索然无味地丢开筷子。
画面跳到下一段万人抒情合唱,祝涟真总算愿意抬头瞄几眼。这已经是演唱会收尾阶段,成员们全换上了那年周边商品之一的黑色t-恤衫,肩膀或手臂挂着印有“荆棘王冠”logo的白色毛巾,等气氛high到顶峰,他们就会把签名球和一些随身小物件丢向观众席。
别人都把毛巾远远抛出了,唯独祝涟真还舍不得它似的,牢牢挂在脖子上。
“这是长沙那场对吧。”纪云庭仰着脸看电视,正好看见自己举着话筒大声感谢现场到来的六万粉丝。
koty才安静没多久,瞧见什么画面后,又立刻意味深长地笑着问祝涟真:“你跟谈情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印象。”祝涟真反应冷淡,实际上他也好过自己当时讲了什么。
代入一下当时的情境,他只能想起来自己拼命遮掩脖子吻痕的紧张感。
“你俩在台上形影不离呢,真好啊。”koty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说完望了一眼付榕,“我也想跟队友营业。”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进入警备状态。
koty倒是不敢直说自己馋付榕身子,特意拐弯抹角,先转头试探祝涟真:“你看咱俩怎么样?”
他神情十分认真,仿佛真有这种打算。祝涟真觉得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脱口而出一句上海话:“我看?我看侬想吃桑窝。”
koty一愣,这超出了自己理解范畴。
祝涟真虽出生上海,但小学毕业前就来了容港,早就练会了标准的普通话,还经常带出豁亮利落的北方口音。不过偶尔也会在情急之下骂出家乡方言,仗着koty听不懂,就加语速甩给他一连串“错桑册佬”“戆缺西”“侬则宗桑”等脏话。
可惜含糊不清的前后鼻音让每个字眼都腔调慵懒,即使气势汹汹地嗔骂,别人听来却绵软婉转。
当koty从谈情那里得知自己原来是被祝涟真破口大骂后,他拍着桌子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骂人就骂人,撒什么娇呢!”
祝涟真又被他的得意忘形气到。
“因为是小祝啊。”谈情笑着回答koty,“他最擅长这个了。”
第10章 直播
祝涟真不愿意团体聚会的原因起码有一半得从koty身上找,不会察言观色还口无遮拦的人最可怕。正常人活着通常都有一套标准原则,但koty没有,他永远无拘无束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坚定不移地依靠直觉行事。
“是吗,你都怎么撒娇呢,我也要看。”koty被谈情的话勾起了好心,一个劲儿地盯着祝涟真的脸,“来,叫声‘哥哥’,给你吃糖糖。”
语气就像逗两岁小孩儿,祝涟真抬手作势要打他,“我撕你嘴嘴。”
“你害羞啊?”koty问完他,又转脸看谈情,“难道祝涟真在你面前跟在我面前不一样?”
祝涟真不想再听koty絮叨,起身去自助区喝果汁,刚走两步听见谈情在背后回答:“他有时候没撒娇的自觉而已。”
口吻很耳熟,祝涟真走到果汁机前才回味过来,那话里像是摆着微不足道的家长架子。
机器断断续续地流出新鲜的百香果汁,几声卡顿后,它消极怠工。祝涟真喝了一口洇洇嗓子,望向附近的服务生,“不好意思。”
他指了指故障的机器,女服务生闻声赶来检查,接着把修理的工作交给男生,祝涟真站旁边打量着俩人,见他们一直打情骂俏,便随口问了句:“你们是情侣啊?”
被艺人主动搭话,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祝涟真看了看他们的工作服,又问:“这叫‘职场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