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侍卫的看守之下,进入了慈宁宫。
宫内一片寂静,原本伺候太后的婢女都已经被皇上撤去,只剩下高升一人在殿内服侍着。
此时,太后穿着一身暗红色衣袍正坐在窗倚处,几日不见,她的头发全白,满脸的褶子十分明显,单薄的身子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她银发披落,轻风一吹,飘起根根银线!
“太后,这碗粥奴才熬了一个时辰了,你好歹吃点吧”高升站在一旁,手里正端着一碗白瓷碗,碗上正冒着淡淡的热气。
皇太后慢慢幽幽地睁开老眼看了一眼,随后紧闭着双眼,挥了挥手,发出苍老沙哑的声音:“拿下去吧,我不想吃。”
“太后,”
“摄政王驾到,摄政王妃驾到!”
正当高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随着朱漆红门一开,叶逸舟二人走了进来。
高升端着那碗粥退到了一旁,皇太后依旧紧闭着老眼一动也不动,只不过那双眼珠子动了动。
二人十指紧扣地走到皇太后身边,叶逸舟对着高升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见状,高升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皇太后,便从大殿内退了出去。
屋内一片静寂,仿佛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见。
“皇祖母!”谢千澜站在叶逸舟一旁率先叫了一声。
无人应声!
“皇祖母!”她再次喊了起来。
皇太后那双老眼这才慢吞吞地睁开朝谢千澜看了一眼,看着二人十指紧扣的模样,她不禁自嘲:“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叶逸舟嗤笑:“皇太后,你如今这般样子,也非没什么值得让人好笑的。”
皇太后身子一颤,放在袖口间的手抖动了几下,长叹道:“是啊,哀家什么都没有了,的确没让人好笑多少。”
叶逸舟嘲意更甚,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皇太后转过身子,继续说:“摄政王,你也不必来嘲笑我,你也不过是赢了这一次罢了。”
“呵!我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太后你已经满盘皆输了。”
顿时,皇太后紧紧地掐进自己手掌心,心中一片不甘。
她静默了一会,转过眼眸朝谢千澜望去,眸子中充满着疲惫:“澜儿,你怨恨哀家吗?”
谢千澜浑然一顿,微微地摇了摇头。
“你难道不怨恨哀家,给你儿时带来的伤痛?”
“我本来就对你无爱,又何来对你有过恨意。”她紧紧地盯着皇太后,眼眸之中早没了那股期翼之情,“更何况你曾经养育过我。”
“哈哈哈,哈哈哈---”
皇太后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眼眸之中闪现着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悔意:“没想到最后,竟是你过来看我。”
闻言,谢千澜迷糊一阵,有些听不懂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她当即问道:“我母后是怎么死的?丞相府是怎么灭亡的?”
皇太后立马朝谢千澜冷冷地望去:“你母后的死?”
“难道不是吗?你身为太后,你应该最清楚当年的真相?”
皇太后嘴角一勾,一道深意从拂过:“你真的想知道?”
“对!”
“那你过来。”皇太后紧盯着叶逸舟,话却是对着谢千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