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继续说:“那两人经常在镇上抢强民女,欺恶怕善,他们看你们定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就随意蛮横。”
“每次他们上门来,老板与我就头疼的很。”
“今日看这位小娘子这般勇敢反制那人,小的十分佩服。不过他仗着自己是县官的外甥,势必会带人上门。”
“所以,我劝二人要么在本楼里找间房间休息,要么找个隐蔽的客栈,这样二位的也安全点。”
闻言,叶逸舟不甚在意地拉着谢千澜坐在桌子上,四周的讨论声已经逐渐变小。
店小儿见他们默不作声,凑过身子将茶水放置在桌子上:“若是二位需要帮忙,可以告诉小的,毕竟我在这镇上混了二十来年了。”
叶逸舟一言不发地将桌上的茶水端来轻轻地喝了一口,谢千澜看他绷着一个扑克脸,无奈地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子继续问:“谢了,小二,我再问你个事。”
“您说。”店小二一个劲地拿着抹布在桌子上不断擦着。
“这镇上有没有一个叫元朗的人,专门是唱皮影戏的?”
“元朗?皮影戏?”
“嗯,对。”谢千澜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盯着他。
“元朗倒是没听过,倒是有个叫元明朗的人,也是唱皮影戏的,好像是十年前来的吧。”店小二拖着腮帮子回应。
闻声,叶逸舟与谢千澜相视一望,一道深意掠过。
“不过他每年只办三场的皮影戏,大约是在元宵,端午,中秋左右。你们来的倒是很巧,这不刚过元宵嘛,听说明晚就有一场。”
此时,叶逸舟将手轻轻地放在谢千澜的手背上,紧紧地握了一下,谢千澜当即反握了回来。
“谢了”谢千澜对着店小二笑了笑。
“不客气。”
二人在这抚春楼里慢幽幽地吃了一顿饭之后,为了方便,当晚就住在扶春楼的客房里。
月光皎洁,星云璀璨!
整个小山镇已万分静谧,人烟稀少。街坊上,一盏盏五彩的灯笼挂在店铺门帘之上,随风摇摆。
扶春楼刚刚关了门,客人们刚刚歇下。四楼一间上等的雅间客房,刚刚关了灯。
此时,谢千澜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起身坐在榻上,对着对面床榻上的叶逸舟小声喊:“小舟舟,你睡了吗?”
正倚靠在碎枕上的叶逸舟转过身子,应了一句:“没。”
“嘿嘿!”
谢千澜笑嘻嘻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跑到他这张床榻上,软哝呓语道:“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叶逸舟瞥了一眼正坐着的谢千澜,微微蹙了下眉头,随后起身将被子盖在了谢千澜的身上,严肃道:“夜里冷,回去睡!”
“我不嘛,我不嘛,你给我讲故事嘛。”谢千澜一边跺了跺脚一边撒娇地轻扯着他的里衣。男人弄的没法,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应了一句:“你真要听?”
“嗯!”
“若是讲的不好,你可别怨。”
“放心,只要是你讲的,我都愿意听。”
她往男人身上凑,身上的被子几乎都要掉落下来。叶逸舟又皱了皱眉,将被子往她的身体里掖了掖,轻声道:
“那好,你闭上双眼听着。”
叶逸舟难得长句而又耐心地哄:“从前有一位少年因为身世的原因,经常受到旁人的欺负。少年也常因此自卑不堪,自命不公。”
“有一次少年被人设计陷害落入水中,却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个女孩不顾下人的眼光,将他从水里救起,还给他当众渡了气。”
“少年得救后睁开的第一眼,就看见女孩牵着她母亲一直陪伴在身边。这是少年生命里的第一曙光,也是少年在遭受苦难后第一道温暖。”
谢千澜侧过身子,看了叶逸舟一眼:“后来呢?”
“后来女孩将一枚自己亲手做的灯笼送给了他,告诉他,命运锤炼意志,苦难彰显才华,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让自己向阳地活着。”
“往后少年每每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看着那盏灯笼,想起那句话,让自己一点点的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