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陡峭,到达基地的内部,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在两人眼前。
在岩石的左侧,盛放着上百个水缸,每个水缸中都浸泡着一个人。那些人紧闭双眼,纹丝不动,脸色如死人般苍白。
血水不断地浸入他们的身体里,再从他们身体内渗出,如此反复,循环不止。
黑衣人们来回穿梭在水缸间,将手中箩筐中的毒药扔进血水里。
叶逸舟眼睛掠过深思,那些死尸居然是从这里出来的?
再朝右侧看,岩壁旁放着上百个药架,每个药架大约三五层,每层都放着平箩,平箩内盛放着一味中药。
这些中药全是相冲的毒药。
药架的中间,放置着几十张的桌子,桌子上堆积着成山的乌头。
黑衣人戴着手套站在桌子旁,不断挑拣,若是有坏的乌头,他们会扔进脚边废弃的箩筐。
叶逸舟心中冷笑。
原来如此!
就是不知道谁弄的那么大的排场!
他与谢千澜不紧不慢地走到石洞的右侧,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手套。两人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走到桌子旁,谢千澜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黑衣人的动作,学着他的模样,开始挑拣乌头。
一道灵光一闪而过,她朝叶逸舟使了一个眼色。叶逸舟挑了挑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谢千澜管不了那么多,她耸了耸肩膀,笑嘻嘻对着一旁的黑衣人开口:“嘿,兄台,你来这多久了。”
黑衣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回答,继续低过头忙着手里的活。
“怎么不理人啊,好歹我们也算是一起做工的。”谢千澜无奈地瞥了瞥嘴,拿一个坏死的乌头扔进了箩筐里。
“小兄弟,你别问他了,他是个哑巴,你就算问一百句,他也回答不出”对面的黑衣人开了口。尽管他戴着一幅面具,但是听声音,他年纪大约有六十旬了。
“喔。是吗?原来如此。”
“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像是刚刚来的是吧。”
谢千澜与叶逸舟相视一望,她眼珠咕噜咕噜的转了又转:“是啊,我跟我哥哥今天才来。”
黑衣人老头抬起头看了一旁的叶逸舟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应和:“看来我猜的没错,看你们动作生疏,定是来这不久。不过,老头我还是要告诉你,既然来了这,就要小心干,用心干。”
“为什么?”
老头一听,朝不远处的看管侍卫看了一眼,凑过身子小声道:“昨晚有个人因为生病旷了工,结果当场被抓到外面的平地上鞭打了二百下,最后整个身体受不了,被拉去当了死尸。”
“什么,真的假的?”
四周的人被她这一惊一乍的举动看了过来,谢千澜尴尬得摸了摸鼻子,朝他们摆了摆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一旁的人这才转过身子干手里的活,老人淡定地瞅了她一眼:“当然是真的,你们别听那头头的人说的好听,实际上若是做的不好的话,比死还难看。”
“能挑到这里干活的人,都是他们精心挑选过的,有的甚至当过县官,半路就被抓来了。”
闻言,叶逸舟的眼眸之中划过一道锋锐。
“看到了没有,那边那个被安置在水缸中的男子,昨晚就差点被打死。”
两人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去,对面最前排处有个男子紧闭着双眼,额上都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