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不知道他口中的「这种年代」是什么意思,心中奇怪,搞得那么深沉,好像你不是这个年代一样,但深深行礼:「受教了。」
「我听说,你结了婚,四年了,还没生育?」
袁彬涨红了脸。
想到以前和袁彬办事的时候,袁彬一直说女人很麻烦,看到女人就不自在,脱口而出:「你还是怕女人?」
「胡说八道,我只是——只是感觉——平日刀光血雨,和弟兄们出生入死,习惯了,感觉身边多了一个女人睡觉,软绵绵的,很奇怪。没敢,没敢——」
「没敢碰她,哈哈哈,谁能想到,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不敢碰女人,结,还是处男——啊哈哈哈哈,啊疼。」
袁彬松开陈远的手,面红耳赤:「你小声点,想让大家都听见啊。」
陈远一直捂着肚子,拼命的忍着,看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袁彬,一会怒瞪自己,一会哀求自己,一会抓耳挠腮,差点肚子都笑痛了。
「很好笑吗?」
陈远努力忍住,使劲点头。
袁彬怒目而视:「不许说出去,要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都指挥使大人。」陈远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打趣道,「你不敢碰她,你不会让她碰你么?」
「这个,这个,行么?」
「行,很行,有人教你夫人怎么做的,你让她碰你,感觉很不错的,我保证。」
袁彬又怒了,像猴子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揪住陈远的衣领:「你怎么知道有人教她?难道你认识她,打她主意?好啊,你连陛下喜欢的女人都抢,要打老子的女人主意是不是?」
「淡定,淡定,老兄,我接过婚啊,这种事,肯定有人教啊,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家夫人。你娶老婆的时候,我在随先帝征讨鞑靼呢。」
袁彬这才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讪笑:「不好意思啊,误会,误会,没弄疼你吧。」袁彬赶紧对着陈远的衣领吹气,好像这样能减轻疼痛。
「既然结了婚,就好好待人家,别让人家守活寡。人生的名利,不过过眼浮云,失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所以要好好享受生活,好好对待家人,谁都陪不了咱们一辈子,只有家人,生儿育女,不是养儿防老,而是不让自己孤单。咱们到了这个年纪,这个位置,还能奢求什么,唯愿自己很家人一生平安顺气就是最幸福的了。」
袁彬受到触动很大:「陈兄,今年你也才二十六岁吧,怎么感觉你说出来的话像快六十岁的一样。」
我还有前世三十年的记忆呢,陈远叹道:「身居高位,其实如刀尖舔血,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你不要管我是不是能说出这话,只要你觉得有道理就行了。」
袁彬叹气:「陈兄,我终于知道你不贪权势,手中没有权力,却受人尊重,能让许多美人为你倾心的原因了。」
「哦?」
「夫为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陈兄的道,修得很好。」
陈远竖起大拇指,眨眨眼睛:「这话说的不错,很装鬼,高深莫测,不过,冒昧问一下,啥意思啊?我读书少,交过白卷,你知道的?」
袁彬白眼连翻,差点跌倒。
停止了闹腾,陈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刚才笑得口都干了:「袁兄,喝口茶吧,我不爱好酒,晚上还要去见杨学士,喝酒了也不好,就以茶招待你了。」
袁彬也拿起香茗喝了一口:「不错,清水侯爷家,难得出现好茶。」
「哈哈,是我大舅哥看我可怜,前几日送来的,今日你才能享受到,极品贡茶,奶奶的,就这一点一百两银子,咱们喝这一点,就二十两了,老子这辈子都没吃这么贵的茶,心痛死我了,要不是大舅子,老子骂死他。」
「那你还喝,都给我算了。」袁彬提壶就往自己杯子里倒。
「喂喂,给我留点啊,吃亏几十年,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让我享受享受么?」
袁彬无语,这特么那里是侯爷啊,刚才还忧国忧民,现在就是粗口连连,就像地痞无赖。陈远哪里抢得过他,一壶好茶大半被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