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冷笑:“都是他们朱家在打天下,咱们跟哪边,不都是一样吗?先帝靖难的时候,燕王一党何曾不是叛贼,可后面呢?建文一党,倒成了叛贼,谁赢,谁就是正统。若陛下不再了,太子的为人咱们还不太清楚,可就算他和陛下一样,不看中武官,咱们起码无性命之忧,若跟错了主子,就是灭全族,所以咱们必须看清了再跟。”
“侯爷英明,属下现在就去办。”
胶东,朱高燧历数了刘福十八条罪状,在菜市口凌迟处死,百姓拍手称快,一时赵王的呼声达到顶点。
在大牢里的刘观,被陈远点拨了不对劲后,一直要求见赵王,可三天下来,任他声嘶力竭,没有任何人进来,趴在地上,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须发皆白,已经不成人型。
陈远一直坐着,在盘算局势怎么变化。汉王是肯定要造反的,而且,汉王必败,一个是汉王志大才疏,二是汉王手上没什么能人。
可自己被关在这里,得想办法组织赵王。赵王这里是一支生力军,赵王和汉王一起出兵,最后遭殃的一定是百姓。得想个办法稳住赵王,赵王不参与,相信朱瞻基能很快拿下汉王,把这场叛乱的损失减轻到最低。
而且能保住赵王的荣华富贵,这是对朱棣和朱高炽的承诺,也是赵王的确待自己不薄,不忍心他成了叛贼被满门抄斩。
“吃饭了。”突然声音传来,打断了他思路,陈远吃了一惊。
这几天送吃的都没有说话,士卒也是守在外面,牢里一直是他们三个人,突然听到其他人声音,有些稀奇,而且,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定睛一看,原来是二老婆,激动道:“采若,你——”
耿采若骂道:“叫你贪花好色,这下舒服了吧。”
陈远讪笑,他还没说话,刘观在那边断断续续的喊:“我要见赵王,我要见赵王。”
耿采若蹙眉,询问:“他就是刘观?”
刘观闻言,来了精神,滕的站起来,两手抓住栏杆:“你是谁,我要见赵王,我要见赵王。”
耿采若对陷害夫君的人自然没有好感,冷笑:“赵王在菜市口凌迟你儿子,可没功夫来见你。”
凌迟,这个字眼听到就让人胆寒,刘观脑海里是儿子惨叫的画面:“不可能,你骗我,我有汉王的证据,我帮他立下汗马功劳,他答应让我当首辅的。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
“哼,不信算了,你那儿子,已经被大卸八块了,百姓都陈赞汉王是天下英主呢。”
“不,啊——”其实,刘观早就相信了,但这个结果,他真的不能接受,他喊得撕心裂肺。
“福儿,是爹害了你啊。”刘观老泪纵横,“报应啊,啊——”
陈远冷眼看待,他不同情,咎由自取,可怜的人也有可恨之处。
“朱高煦,你不得好死——”刘观破口大骂,然后发力,一头撞在墙上,鲜血四溅。
惊动了外面的看守,他们立即进来,把混进来的耿采若吓了一跳,再想怎么逃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