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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下了令,叫陈远随行。
陈远这些天一直忙,自从鲍参军出事以来,还没有去看过。
经过医治,他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基本上能够下地行走了,不过他没有回家,他不敢回,就赖到了一家民房里,陈远安排了人伺候着。
到了住处,却见鲍参军盘膝坐在炕上正鼓捣着什么东西,炕桌上摆了一堆的工具,看样子是从木匠那儿借来的,旁边还放着几段截好的黄杨木,粗细匀称。
陈远诧异地道:“参军,这是弄什么呢?”
鲍参军笑道:“喏,我养伤的日子,实在无聊,托人买了些工具,打算做好一把好的算盘。才开始做呢。”
陈远看他的手不断的操作,看样子木匠活还挺熟练,笑道:“唉哟,看不出来,你还有手艺的嘛,以后做这个卖,肯定卖疯。”
“不不,自己做能做多少,费时费力,小本生意,我可是要赚大钱的人。”
陈远笑笑,刚想问问他的打算,忽见桌上还摆着几只木偶,虽然还未雕好,却已隐现雏形,木偶儿憨态可掬,非常的可爱。陈远眼前一亮,由衷赞道:“这是你雕的?真看不出来,你还跟老师傅学艺过?”
“那是……”,鲍参军得意洋洋:“自学成才,咱可没有拜师,读书无聊,咱就经常往作坊啊、商铺跑,看到这些木制品模样,自己想象就能造出来了。”
“啧啧——”陈远竖起大拇指。
“咱的本事多着呢,你不知道而已,嘿嘿,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屁,说你胖你就喘。不过是挺不错的,雕好了送我如何?”
“那可不成,这可是特殊的人,你要来做什么,得空儿我再给你雕几个。”
“这是谁呀?”陈远细看,手工精巧,惟妙惟肖,几个木偶各种形态,或舞动身姿,或冷眉横对,或悠悠沉思。
这眉毛,这面容,陈远悚然惊讶,脱口而出:“黎玉义?”
鲍参军奇道:“什么?她不是叫李玉吗?你认识?”
陈远神色沉重,这鲍参军,贪财好色,怎么就栽到她手上,他语气沉重道:“对于她,我知道一点,参军,听我一句劝,这个女人极其危险,你不要想那么多了。”
鲍参军手停顿了半天,有些颤抖,刀差点划到自己,呀了一声,痛苦道:“我知道,阿远,我知道,最近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种女人心机深沉,无所不用其极。我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