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怔了怔,蹇义没有必要骗自己,陈远能力不凡,但出身太低,学业不堪,要想出头,必然要找臂膀,蹇义堂堂一品大员,给他赐表字,若是一般人,必然拜在门下,以图出头,这陈远竟然不闻不问,是不懂世事的愣头青?还是高傲到骨子里的清客。
“话说回来,血书的事明显是故意为之,可大可小,宜之,我细细想来,只怕是咱们陛下直到现在,对咱们太子爷,还是不放心啊。”
蹇义落了一黑子,摇了摇头。
“怎么?宜之不认同?”
“非也。”蹇义望向远方,悠悠道,“东里啊,你知道陛下的心病是什么吗?”
杨士奇伴君多年,自然知道,脱口而出:“自然是最忌讳骨肉相残。”
蹇义叹息道:“就怕咱们的陛下认为,只要汉王上了位,就能避免骨肉相残啊。”
杨士奇刚拿起的子,一个不留神,掉在棋盘上,滴溜溜转了一圈,打乱了棋盘。
“这——”
这时,一名家丁模样的人往这边过来,与蹇义说了几句话,蹇义也怔住。
杨士奇好奇道:“怎么,宜之有什么消息?”
蹇义苦笑道:“我下人来报,怡璇去了鸡鸣寺,我那女儿啊,聪明是聪明,就是性子犟,认死理,她必然得罪陛下,东里,这棋下不成了,我得赶紧去鸡鸣寺,搞不好,明天我就得回巴县了。”
杨士奇心中有些苦涩,大家同朝为官,共事十多年,突然要离别,自然不舍,他拱拱手,目送蹇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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