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吐血,感情原来这个陈远也是够怂,连老娘都不信任。无奈道:“娘,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个是我朋友,叫吴月荷,来南京投靠亲戚的,还没找到亲戚,来我家这里借住两天。”
“是吗?”樊娘子半信半疑。
吴月荷忍住笑意,忙道:“是的,打扰婶娘了,要是不方便,我还是去江宁找找我亲戚得了。”
樊娘子放开陈远,热情道:“姑娘说得哪里话,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家除了这个小憨货和我,没其他人,家里简陋,姑娘不嫌弃就行。”
一边招呼吴月荷进屋,拿了凳子让她坐下:“常年就我一个人在家,没得捡拾,姑娘不要介意。天都要黑了,姑娘一个人在外边,不安全,今晚就委屈你了。”她拉着吴月荷喋喋不休,把陈远这个“儿子”当成了透明人。
农家虽贫,但热情好客,杯水暖人。
陈远插不上话,只有默默的往炉子里添柴。
一阵鸡飞狗跳,樊娘子已经把鸡宰杀了。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责问陈远:“小憨货,方才袁不二说,你三天两头逃学?”
不是三天两头,是天天逃,陈远不敢回答,忙转移话题道:“水开了。”利索的添了半盆热水,端起来,要去给鸡拔毛。
“放下,这哪是你干的活。”樊娘子骂骂咧咧,抢过木盆,端到了院子边上修鸡。
陈远无奈,君子远庖厨,在古代人看来,读书人是不能干粗活的,老娘虽然凶悍,对儿子的爱也是强势的,他重新往漆黑的大水壶里加了水,往炉里继续添柴。
以往陈远一直沉重冷静,仿佛什么都洞若观火,责骂自己的时候像个长辈似的讨厌,难得见他吃瘪,吴月荷一脸捉黠。
“骂得深,爱之切,老娘就这样对儿子。”陈远胡乱辩解,这让自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啊。
“这死货,喂你三个月粮食,天天去山上跑,二两肉都没有。”樊娘子一边拔毛,把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掂量重量,轻得很,一边骂咧。
“刚才的话我没说过,你什么也没听到。”陈远脑门黑线,连忙补充。
吴月荷却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