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生气道:“有什么难处?”
杨推官倒苦水:“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过一个月就是秋闱了,现在士子云集,怎么查?把南京府封起来?那还不天翻地覆,士子闹起来,你我被陛下责骂不要紧,就是不知道你我官帽保不保得住。若是不封,到处都是生面恐,今日查完明日又去,岂不也是民怨沸腾。”
李时勉也想到了其中关键,就方才杨推官说的,死者外地人,得一一盘问南京府的人有没有认识他的,谁接触过他,可是这样做,必然三番折腾百姓,秋闱三年一试,误了他们考试,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可是不查又。李时勉大人眉头微锁,捻着胡须沉吟不语。
“兴德,你是想?”李时勉惊道,突然想起了杨推官抓了人不问不审的原因。
杨推官心一横:“大人,为今之计,只有罪犯一死,再无对证。”
李时勉声色俱厉喝道:“断断不可。”
杨推官冷笑:“大人,以一人之命换南京府太平,你我破案,无责反而有功,士子考试,鱼跃龙门。何况罪犯已然杀人,何冤之有。难道大人想继续追查下去,闹个京城鸡犬不宁,百姓不安,陛下震怒,方才安心?”
李时勉怔住,看着卷宗,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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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出了大丑,这次又跑到人家姑娘面前求助。饶是陈远性子沉稳,脸上也挂不住,呐呐道:“李姑娘,我这次是来办正事的,呃,不对,上次也是正事。”
白衣姑娘轻轻道:“我不姓李。”
啊?陈远讪笑道:“抱歉,抱歉,我见你从李府出来,以为你是李青天的千金。”
白衣姑娘微微点头,没有再怪责陈远的意思:“我听公子说伸冤,你有何冤情?”
陈远忙把董明况杀人被捕,如今毫无消息的事说了一遍。这事在江宁传遍了,可在玄武还没人知道。
“小姐,董明况平日游乐,身子单薄。死者是壮汉,案件疑点重重,我是特来向大人伸冤的。董明况被抓到南京府大狱,不知死活。我去官衙见不到大人,情急之下,只好来此守候。”
白衣女子蹙眉,她们女子不管政事,也不允许管政事。问道:“董明况是你什么人?”
帮别人喊冤,也得有个由头,陈远老实道:“小民与董明况的妹妹有婚约,因此冒昧打扰小姐。”
白衣女子叹道:“只是婚约,却甘愿艰险来替人伸冤,公子有情有义。怡璇不理心里也过意不去。”
有情有义个屁,要不是被人拿剑逼着,傻子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