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叹息一声,道:“你的伤在背上,刚刚跃进水缸,我听不见你的动静,想必是已化出了蛇形,蛇形纤细,怎么挂得住绷带?即使挂得住,绷带被水沾湿,也决不可再用了。”

他的语气温和,语调平静之中带了一点无奈之意,却是决计没有一丝丝的怪罪之意的。

玉池怔了怔,猩红的小舌又探出来摆了摆,道:“……我以为你会生气。”

因为她出于一种奇怪的本能跳进了水缸里,把花满楼尽心尽力为她上的药给蹭掉了。

花满楼的表情却没有变。

他的笑容很轻、语气也很轻:“花某说了不好听的话,气到了玉池姑娘,此事论起来,是我的错,并不怪你,我何故要生气?”

他十分清淡、十分随意,就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但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错了,他只是对这样一个女孩子充满了怜惜之情,至于谁对谁错——

对错有时很重要。

对错有时也不重要。

而在此情此景之下,对错是不重要的。

所以他愿意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愿意这位纤细又脆弱的蛇女再伤心。

而蛇女此时此刻,也正痴痴地望着花满楼。

蛇本就是喜欢缠眷的生物,化成人形的蛇妖本就很喜欢往人的软塌上钻,往人的怀抱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