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如瞬间困意消散,惊慌而起,四下里喊了两声,“公主——”
可无人回应。
那黄昏时候的温柔缱绻的余温尽数褪去了,他只感到被一种孤冷所包围,这空落落的紫竹苑,难道只有他自己了?
难不成,事后她一个人走了?
字条……对了,还有字条……
他旋身披衣而起,快步检查了一下屋子里所有能放信的地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房相如刹那间心灰意冷,沉沉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他无心再睡下去,只好独自穿好衣服走出院子,往那山头走去。
忽然,他眸中华光一闪,只见山月下,漱鸢正坐在崖边,举头独自赏月。
宰相失而复得似的浅笑一下,仿佛在嘲笑自己方才的模样,他悄然走过去,站在她背后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天地间,她仿佛孑然独行的仙人似的,在泠泠月下,如此出尘不染。
只见轻纱拢身,双肩半露,一字形的外衫裹在外头,青丝盘升而起,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他迎着万古的月光,深深望着她,只觉得心头重新跳了起来……
第70章
他曾数次梦见过类似的情形。
天高地瀚, 星月涌动, 山木石径,暗影浮香。
最重要的是还有她在身边。
方才的纵情肆意像是虚梦一场似的, 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后背留下的阵阵余痛,让房相如意识到那件事是真实的。
他为自己黄昏时候的失控而感到有几分抱歉,想起她当时有些承受不住似的, 抬手就将指甲不深不浅地嵌入他的肌肤上, 然后狠狠划过,好像需要这般才可以缓解什么似的。
第一次, 他当时难免有些急躁,在沉入的一瞬间, 那些曾经略懂一二的技巧全都忘却在脑后了,只顾着沉醉在那城池中,一次又一次地索取着他所渴求已久的东西。
房相如望着漱鸢的背影,袅袅绰绰,显得有些单薄。也不知道刚才的她是否也和他一样沉沦其中,他想,这种事情大多是女子会更需要休息,可是漱鸢却并未如此,难道, 方才那事情,她不大满意?
宰相想到此有些尴尬,等了片刻,抬手停在唇边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