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如听得迷惑起来,淡淡一笑,没太明白,“公主在说醉话吗?人只有一辈子。”
他见她不说话了,平静道,“公主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得不到?公主追逐臣,有几分是喜欢,有几分是好奇,又有几分是觉得有趣?臣年长公主不少岁,经历的自然多些。男女之事,需要两情相悦,公主明知道瓜不甜,葡萄又酸,为何还要强扭呢?再说了,公主问过臣的意思吗?这样强取豪夺,实在是……”
她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房相如以为看错了,分明那模样不像醉的人,只听她道,“我知道你会喜欢我的。就算现在还没有,以后也会的。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你早晚会后悔的。”
房相如听得皱眉,觉得她愈发胡来了,终于垂眸望进她深不可测的眼底,问道,“公主说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漱鸢不管那套,她沉默一会,终于抬起盈盈瞳光,极其认真地一字字道,“今夜我要与房相圆房,你别想跑了。”
第34章
房相如喉头一甜, 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是不是人喝醉了什么混话都敢说?眼前的她可还有半点公主该有的仪态?若不是她身为贵主, 他早就想一记手刃拍在她后颈上,叫她先晕睡过去算了。
烛帐闇然,一灯如豆, 宰相如坐针毡。等她昏睡过去的光景是如此难捱,漫长的仿佛望不到尽头似的。圆房……这两个字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接踵而来的就是上次弘文馆她鬼使神差夹进来的那些避火图。
如果是朝堂上口诛笔伐或是针锋相对的较量, 他当然可以应付自如。可他的那些对家再如何为难他, 也不至于像李漱鸢这般欺辱到他头上。
他三十年的人生中, 何曾受过如此“礼遇”?
房相如尴尬至极, 嗓子里干得仿佛玉门关外的荒漠似的, 说教之类的话在她这双似笑非笑地眼神前头显得如此苍白。
非礼勿视, 非礼勿近,他干脆慌乱的闭上眼, 正襟危坐地守在床沿权当没听见。
耳边贴过来一阵热气,她的嘴唇移动到他耳边,轻笑道,“临幸你, 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