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夜色,所有的罪恶都被隐藏。
柳茵娘伏在榻上,她的后背,俨然一片血淋淋,纵横交错的鞭痕遍布整个后背,刺入皮肉的刺刺一下就是一个血珠滚落。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濒临死亡的滋味将她淹没。
刘顺穿好衣服,他神色温柔,像是画家欣赏自己的佳作一样,他的手拂过血珠:“真美。”
柳茵娘一动不动,刘顺笑着:“茵娘,她还真是狠心,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呢,你还在思考什么呢。”
柳茵娘呜咽的哭出声。
是啊,明明柳三娘只需要答应就能够救她了,可她不答应,她就这样看她在地狱之中挣扎而不出手相救,她多狠心啊。
所以她还顾忌什么。
刘顺的手对她来说就是恶魔索命,她汗毛都竖起,头皮发麻,下巴被刘顺捏住,迫使她转过头看他,刘顺温柔浅笑,带血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啊。”
刘顺的安慰,并没有让柳茵娘停止哭泣,反而,她的眼泪流的更凶,她没有大哭,可她已然崩溃。
是多害怕多绝望,才能让一个人,连崩溃都没有声息。
刘顺笑着:“柳三娘现在所有的一切,本应该是你的啊,茵娘,你是代替她受过,真可怜。”
刘顺松开手,轻笑着离去。
等他走了很久之后,柳茵娘的身子才颤抖着,轻轻的啜泣出声。
她受够了,柳三娘既然不帮她,那么也别怪她无情,她没有对不起柳三娘,是柳三娘对不起她。
月色很沉很沉。
易子澜打开书房的门,把守门的下人吓一跳,立马打起精神:“大人。”
易子澜声音冷沉:“备马。”
下人立马擦了一把嘴上的口水,连忙去马棚牵马出来。
易子澜翻身上马,夹紧马肚就是一马鞭,马儿吃痛,快速的跑了起来。
兵部层层防守,见易子澜这么晚了还来兵部,守将们都有些郁闷:“大人,这么晚了,您还有事情?”
易子澜随手将马套在兵部外,冷冷的朝着里面走去:“准备一下,我要见杨毅。”
守将一愣道:“大人,杨毅不是已经判刑了,他即日问斩,没有尚书大人的命令,恐怕不太好。”
易子澜脸色冷沉:“我说见就见,尚书大人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去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