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文讷说,她现在说话口齿已经不太清晰。
路老师再次检查了伤口,又问道:“疼不疼?”
“不疼,有些痒,头晕。”文讷说。
“是眼镜蛇科的神经毒素。”路老师沉着道,“卢瑟已经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处理,大部分毒素被排出,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马上叫飞机来,去最近的城市。”
他们手里有卫星电话,有gs定位,呼叫支援并不困难,但是现在这个时间,不管从任何一个地方飞过来救援,起码都要三四个小时,更别说还需要协调时间。
张洪祥痛心疾首,说后悔不该来,这新闻别管有多劲爆,都比不上女儿宝贵。
阎青妤不停打着电话,她在印尼本地并没有朋友,需要台湾的朋友人托人,这么晚的时间去找一架飞机实在不容易,说的口干舌燥也没有真正的进展。
路老师却一点都不慌乱,甚至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她望着月光下的大海出神,思绪不知道飞到何处。
谁也没注意到,卢振宇不见了,他打着手电在建筑物里到处搜寻,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的人匆忙撤离,一定留下很多东西,事实上他也确实发现了一些,比如一台海水淡化装置,被破坏的卫星天线,巨大的冷藏库,发电机,一个五星级酒店水准的后厨,那些餐具和厨具依然静静的放在原来的位置。
一定有医疗设施,一定有医疗设施,卢振宇的希望随着每一扇门的打开化为泡影,直到最后一扇门,打开之后,手电光照耀下是一个手术台,天花板上是无影灯,他急忙冲进去乱翻,终于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了各种医疗器械,无菌布、消毒药水、手术刀和止血钳,当然也有没开封的针筒针头输液管。
……
“抱歉,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在这一带的航空和航海圈似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这里是魔域,来的人会受到诅咒,出多少钱都没人接。”阎青妤满脸悲痛地说道,她打了无数电话,一点用没有。
张洪祥老泪纵横,因为文讷此时已经昏迷不醒,哪怕卢振宇吸出了大部分毒素,但一丁点哪怕一毫克的神经毒素进入血液,都会造成致命危险。
“也许这真的是受到诅咒的岛屿。”路老师哀叹道,不过心里完全不以为然,心说老东西你怕啥啊,卢瑟在这儿呢,哪怕用最原始的方法也能把你女儿救活……
“我来了!我来了!”卢振宇的嚷嚷声传来,从他喜气洋洋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这事儿搞定了,果不其然,看到他手里的针筒和真空包装的输液管,老张一颗心也放回肚子里。
抽血,输血,这些程序都是路老师完成的,一滴滴血液进入文讷的静脉,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应该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