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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站哪来的黄牛党,我接人的!”

“接谁啊?”

“接你师娘!”

卢振宇没好气地甩下一句,一路小跑穿过马路,向高铁站出站口方向而去。

……

以前来往于近江和江北之间,文讷都是开自己的小红马的,一来是方便,二来是方便携带自己的乌龟,虽说乌龟十天半个月不喂也没事,但她总舍不得,可现在入冬,乌龟冬眠了,不需照料,而且她料想卢振宇新得一辆神车、一辆摩托,正在热乎劲儿上,到时候少不得带自己东奔西跑一番,也就懒得开小红马,而是坐高铁来了。

谁知这一路高铁坐的却极其窝火,她本来带了本书,想趁着高铁上信号不好,能静下心来读一下的,但是,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后座上有两个熊孩子,满车厢的追逐打闹,尖叫不止,从头到尾不带停的,要不就是在座位上大声合唱喜羊羊,还一边做什么游戏,隔几秒就狂笑尖叫一通,兴奋的时候就猛踹前面的靠背……

他们家大人一共三男一女,三个男的都是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女的也是一脸恶相,韩式杠子眉,皮草豹纹,看着就不善,几个大人不但不管,反而比小孩还熊,脱了鞋盘腿打扑克,打到兴奋处一齐狂笑,声震车厢……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八只脚也不知在鞋子里捂了多久,像八颗毒气弹一样弥漫着酸爽,半节车厢的人挣扎在窒息的边缘,体验着奥斯维辛里犹太人洗淋浴时的感觉。

文讷孤身一个女孩子,不想惹事,就先强忍,再强忍,心说总有那受不了的会先站出来……可一个小时过去了,车厢中其他人愣是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大概都存着文讷一样的想法吧。

终于,其中一个比较小的男孩说要去尿尿,不巧此刻厕所有人,那个当妈的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拽到车厢连接处,褪下他裤子,命令道:“就搁这儿尿!”

小男孩看来也是习惯了,面不改色,一泡尿就滋车厢地板上了。好大一泡尿,像小溪一样,顺着车厢走道,慢慢蜿蜒流淌着。

正好乘务员过来了,看此情形大吃一惊,赶紧说你不能这样,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呢!

那当妈的立刻就火了,指着乘务员鼻子就骂,说小孩子憋不住了怎么办?憋出病来你管啊,尿裤子上你给洗啊?小孩怕什么?小孩尿又不脏,童子尿懂不懂?能入药的!

乘务员小姑娘让骂愣了,委屈地说了声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那女的指着乘务员鼻子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我不讲理?是你不讲理我不讲理?跟个小孩一般见识还有理了?等你有小孩就知道了!看你个小贱逼样也生不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