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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讷第一次见喝黄酒这么讲究的人,笑吟吟地坐过去,端起小酒壶,为老爷子又斟了一杯,她惊讶地发现,酒壶是热的,摸起来颇烫手。

“谷伯伯,您还真讲究呢,喝黄酒一定要喝温的。”

“那是,”谷教授摇头笑道,“其实我这算不得讲究了,老年间讲究的是要用锡壶装黄酒,然后放在专门温酒的家伙事里,还得烧热水来温酒,我这不想折腾那个了,直接放微波炉里打热了就是。”

“您怎么不放一颗话梅呢?”

“切,”谷教授一摆筷子,不屑地说道,“那是你们不懂事小孩的喝法。”

他又是“吱喽”一口酒,夹起一筷子白切鸡嚼着,很是得意,摇头晃脑地吟哦道:

“老人七十仍沽酒。”

文讷看他从现代的精神科教授瞬间变成了古代的乡间教书先生,忍不住笑嘻嘻地接了下句:

“千壶百瓮花门口。”

谷教授抬起眼来,颇惊喜地看了文讷一眼,接着又吟一句:

“道傍榆荚仍似钱。”

文讷笑道:

“摘来沽酒君肯否?”

“好!”

谷教授抚掌大笑,文讷也开心地笑个不停,一老一少开怀大笑,直接视旁边的李晗如无物。

李晗有些不满地皱眉道:“谷伯伯,您这个病不能喝酒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谷教授望着李晗,笑眯眯地为自己辩解:“这两年控制的不错,喝点黄酒,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