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盛敲了两下茶几,拖着长腔笑道:“先生留步。”
文讷回身,黛眉一扬,作势一揖,展颜笑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看着古灵精怪、娇美顽皮的小文,黄宗盛整个人只觉得微微一颤,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好像突然被抓住了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出来这么久了,不打算回家看看么?”
文讷表情立刻黯然下来,她苦笑一下,摇摇头,抛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答案:“我会打电话给他们,但我不会回去的,电话里还能彼此思念、诉说亲情,但我只要一回去,立刻就会陷入全家的轮番轰炸中,我都能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番不欢而散的场景。”
黄宗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没再劝文讷,只是理解地看着她,点头道:“也好……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远了香近了臭,呵呵,虽然粗鄙了点,但话糙理不糙,尤其家人之间,从来如此。”
他推开窗户,望着天空的半轮明月,喃喃自语道:“小文你知道么,你好歹还有亲人可以电话倾诉,还有个家时刻等着你回去,我连这些都没有。”
文讷略微惊愕地望着他,轻声问道:“怎么,宗盛,你……你没有亲人吗?”
黄宗盛转过身望着她,凄然地摇摇头,叹道:“虽然我常说,音乐就是我的妻子,但我这半生漂泊,恨不能半个地球都安过家,可归根到底,却连一个真正的家都没有……家驹唱得好:请原谅我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可又有谁知道,真正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的人,又有几人能忍受得了这份月圆之夜的孤独呢?”
文讷怔怔地望着他,努力猜测他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装的……也许有那么六七成是真的也说不定?也许,他绑架那些女孩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内心极度孤独也说不定?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休言女子非英物
望着多愁善感的黄宗盛,文讷突然八卦心大起,脑子一热,冒出一句话:“宗盛,你是什么星座的?”
黄宗盛也是被问得一愣,“哦”了一声,回答道:“天蝎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文讷平常喜欢研究星座,对每个星座的男女性格特点都了然于胸,此刻她心中在嘀咕着:不对,天蝎座的男人大都冷静的不行,哪有这么多愁善感的,看他这架势,我还以为是双鱼座的呢!……嗯,他多半是装的。
文讷笑道:“我听过一句描述天蝎座的男生的话:他们时而冷漠像冰,时而热情似火,他们就像一杯烈酒,自带魔鬼般的魅力;他们精力旺盛,有洞察一切的眼睛,他们占有欲极强,有掌控一切的欲望;他们是专注的,他们是坚强的,同时,他们也是孤独的。”
黄宗盛有些意外地望着她,半晌才慢慢微笑道:“那么,你觉得我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