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感受到了。

萩原研二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千代谷彻站在他的面前,脸色近乎浸了水的白纸般惨淡,他看着他,开口说——

有点疼。

那个连被狙击枪击中还能有条不紊拆弹,拆完还朝他们笑嘻嘻的某人,对“有点”的概念,似乎有些偏驳。

在他口中的“有点”,绝对是一般人都无法忍受的剧痛。

而能让一个中毒都能忍耐那么多年还面不改色的男人低喃出“疼”,便足以证明另一边的神索的状态是多么差劲了。

更别说在那之后,千代谷彻便直接陷入了昏迷——又给神索已死的现实增加了一份重量。

……而这并非是最令萩原研二难受的点。

他这几天在医院没什么事做,除了整理、分析、应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资料和信息外,就是在揣摩最后千代谷彻看他的那个眼神。

当时若非被千代谷彻的表情吓到,萩原研二也不至于心慌意乱到把小朋友送的跳蛙玩具都给踩碎。

那目光过于冷冽,像是墓地上飘着的蓝色的鬼火,幽幽的,随时将他包裹起来,带着防备的意味。

萩原研二从里面好像看到了失望……

对他的,对他们的。

“我觉得他好像从我跟小阵平分开的这个起点,猜测到了什么。”萩原研二语速很慢,像是在斟酌,又像是梦呓,“但我不确定toru能猜到哪种程度。”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精通心理学且极为敏锐的警察,能从蛛丝马迹中还原出多少事项。

萩原研二直到一切事发,才后知后觉明白一个道理——了解对方想法和背好稿子,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成为演技出众的演员,更何况他不了解千代谷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