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堵塞的思维在这一瞬间找到突破口。井上千束摊开双手,她低头凝视向掌心,皱眉缓缓道:“所以我要么是你们培养的杀手,要么……”
井上千束深吸一口气,终于一字一句吐出她认为荒谬但却无限逼近真相的结论:“……我是被你们安插进警署的人。”
最后一句如惊雷落下,炸响过后,病房重新归于死寂。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缓缓滴落,将药水输送进井上千束的血管。
贝尔摩德沉默的短短五秒,在井上千束看来如同审判前的宁静,背后酝酿着无限风暴。但无须宣判,井上千束也有信心自己不会输。
“哼,”一声嗤笑,而后笑声逐渐急促高昂。
“千束呀千束,我果然……”贝尔摩德故作停顿,她凝视向井上千束翠绿色的眸子,笑得张扬:“……很喜欢你。”
一语落罢,她扭头看向房间最角落,被白色帘子遮挡住的地方正坐着两个黑衣男人。
贝尔摩德挑起一边眉毛,笑得挑衅:“如何,琴酒。”
“哼,”角落里仰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双手抱臂,他掏出香烟叼在嘴边,火柴划过鞋底发出哗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格外明显:“算有点用。”
这句话意味着他认可了井上千束的能力,但他未必愿意认可井上千束本人。神秘派大都惹人生厌,能被贝尔摩德和波本宠爱的心腹又能好到哪里去。
“哎呀呀,病房里可不能抽烟哦。”
“呵,”琴酒一声冷笑,也不去搭理贝尔摩德,只自顾自站起身就往病房外走:“走了,伏特加。”
“是,大哥。”
井上千束目送着角落的两人离开,却沉下了心思。失去了警校时期和入职警视厅的所有记忆,对井上千束而言,贝尔摩德是第一个在她眼中出现色彩的女人。绚烂、夺目,叫人挪不开眼。
刚才起身离开的那两个叫琴酒和伏特加的男人也有色彩。但除此之外,不管是为她进行身体检查的医生还是更换药水的护士,全都是黑白。
为什么只有她们拥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