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诧异,惊喜,渴望。

过分浓烈的情感像扑面而来的季风,跨过山海不远万里。却叫降谷零头一遭陷入了迷茫,他曾经认识她吗。

细细翻过回忆的每个角落,他应该是不认识她的。混血的特殊面容又让降谷零无法说服自己——她只是把自己误认成了某个相似的故人。

落座后的女人几次带着怯意地回头后,便也挺直了背,直至散场,再未回眸。

“零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

面对幼驯染善意的调侃,降谷零只是露出个无奈的笑,不予回答。早年被欺负和排挤的祸根——这张与众不同带着西方骨象的脸蛋居然会演变成大受好评的魅力来源,这让他无端从心底生出一丝丝嘲讽。

降谷零抬手向下把领结扯得松一些,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脖颈处被东西缠绕的感觉。

“走吧,我们去教室集合。”

其实刚开学时,鬼塚教官偶尔也会把从门口路过的降谷零喊去帮忙。

“降谷零你来得正好,帮我个忙,把这些东西一起搬去一楼档案室。”

帮忙的期间也遇到过井上千束几次。

女孩子大都在意自己的外表,为了养出一头秀丽的长发更是需要砸下大把金钱和时间。可自入学仪式一别,再次见面时,井上千束竟然剪掉了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

头发长度只到肩膀往上一寸的女人低头站在女班教官身侧,手指从厚厚一沓成绩单上翻过。干净利落的妹妹头徒增了几分飒气,但还是盖不住眉眼间自带的温柔。像一朵开在冬雪中的白梅,不似牡丹艳丽张扬,不似月桂芬芳留香,温顺却有着自己的骄傲。

在降谷零推门进入时,井上千束抬起头,朝着降谷零露出个浅浅的笑,点头示意,便又将注意力重新投放到手中的成绩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