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千束原本脱了鞋正枕着手躺在白色病床上,听见推门声时就已经坐了起来。因为一步裙的限制,她只能以青蛙坐的姿势坐着在床上,上半身前倾趴在了床尾叠成豆腐块的棉被上。
诸伏身上套着件松垮的白色体恤,下身是布料柔软的黑色长裤,脚下是黑色的运动鞋。
他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女孩子,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当初在宣誓仪式上侧目回望他们的人。
井上千束兴匆匆地将诸伏景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表情也由最初的兴奋转变成失望。
为什么不是彩色的。
前半生从未见过任何色彩,好不容易遇见了特殊的人。但因为学校特殊性的关系,所有人从早到晚都是上身蔚蓝下身黑色的统一着装。
虽然离校时大家都是自由着装,但井上千束和这几人本就不算熟络,更是从未在街上偶遇过。
她还以为这次能看到穿着其他色彩搭配的睡衣的男人出现在医务室,所以特意猫在这里守株待兔,结果对方居然一身黑白搭配的就来了。
要不是看见了他冷色调的皮肤、蔚蓝色的眼睛,和白体恤上红色的服装logo,井上千束简直要以为自己在这个自第一眼起就一直绚丽缤纷的男人身上又开始出现颜色障碍了。
“哎……”
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绵长的叹息就像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奶奶在忍不住感叹时光匆匆。
诸伏景光脸上表情稍顿,像只猫儿般歪了下头,稍作思考后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哎呀怎么了,看到我很失望吗。”
她这副样子明显是在这里等人。
再联想到降谷零和松田打了一架,她在等谁的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意识到自己表情有些失礼的井上尴尬地挠了下脸,掬起个笑连忙解释:“倒也不是,只是本以为会看到你更帅气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