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闻言明白过来,他眉头抽了抽,回头又看身后跟着一片侍人,便打商量说:“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吗?不能私下改吗?”

花婆满笑着点头:“是的,这是仪礼。”

谢迁顿时无奈,他扁了扁嘴,偏头有些为难地朝楚灵越望去。

不过他见楚灵越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估计他应该也很尴尬,而且今天楚灵越耐着性子参加完了婚礼全程,中途没有任何不耐烦要离席的意思,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是以谢迁觉得自己这回得主动一点,让他来先开这个口。

他又看了身后众人一眼,然后咬咬牙,一狠心飞快地就喊了声:“夫君。”

楚灵越一听这个,眼睛微微睁大,好像是全然没想到,偏头的动作都似有些停滞。

“哎呦世子爷喊得真甜,来来,这是改口的铜锁。”花婆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又从荷包里拿出东西,“殿下,该您了。”

楚灵越骤然被点名,跟刚缓过来似的,他抬了抬眸,眼神往身后晃了一眼,随后动了动唇。

“迁迁。”

“嗯?”谢迁本来在等着看好戏,乍一听这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可是接下来他却见花婆把配套的铜钥匙径直给了楚灵越:“殿下,这是您的。”

谢迁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这就完啦?”

“是啊。”花婆把路让开,“二位请。”

谢迁直到进了门都还不服气,回身瞪了楚灵越一眼:“你作弊!”

楚灵越眼里带笑地看着他:“那要我重喊吗?”

时候一过这意味就不那么一样了,就像他特别在意这个似的,谢迁一顿,答道:“倒、倒也不必。”

话音一落,花婆又端了两杯酒上来,谢迁再不喝酒,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还是要喝的。

谢迁看着这酒就想起自己当初发酒疯的模样,酒品着实不太好,心里不禁就叹了口气。

可等他俩各自拿起酒杯在这一室红光之下手腕交缠时,楚灵越却给了他一个眼神,谢迁尝试着意会了一下,在交杯之时只以酒液沾了沾唇,并没有真正喝下去。

然后楚灵越将他自己那杯一口饮尽,又对谢迁轻声说:“喂给我。”

好人啊!

谢迁心里一喜,趁花婆不注意就把杯中的酒喂给了楚灵越。

到了此处,花婆功成身退,房内顿时就只剩了楚灵越和谢迁两个人。

谢迁笑眯眯地说:“谢谢!”

楚灵越起身往柜子边走,边走边说:“也帮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