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陛下软弱不堪,被君青尢死死的捏在掌心之中,而君青尢暴虐不堪,朝廷涣散,官员腐败,这国都繁华的外表下早已糜烂。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热,为了这个天下?呵,自己没有小侯爷那般伟岸,护佑苍生这样的话实在是太重。
“我只是为了我大哥能平步青云,沈家入驻庆阳,永世安康,此后不会有人再说云雾村沈家的半个不字。”
也不知道这样的答案荼蘼满不满意,只是拿着骷髅头走到了沈商洛的身前,“原来你好这口。”
沈商洛心中的恐惧被荼蘼这么一闹驱散了不少,便是捧着骷髅头好好的放下,微微的皱着眉。
“这是小侯爷的……”
“见过了?”
“嗯。”
用红布在空洞的眼眶盖住,荼蘼忽的问道:“他给你的?”
他口中的他无非就是君青尢,沈商洛点了点头,“这是他的恐吓和提醒,看来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可是回头去看,身后哪里还有荼蘼的影子?只是沈商洛已经习以为常了,嗯,真不错,又不见了。
吕长监看着身侧一身红袍的男子微微皱眉,脸上的表情一会哭一会儿笑的,甚是精彩绝伦。
开心的当然是他看着长大的南黎王殿下总算是回来了,担忧的是当他的目光落到荼蘼手中牵着的东西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荼蘼的脸早已毁在了年幼时的大火之中,因此脸上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的,当初嗓子也被熏坏了,声音也就一直是沙哑的。
而那场大火则是摄政王一手安排的考验,一百多个孩子,出来的只有荼蘼一人。
“小殿下,殿下现在正在休息呢!你要不将礼物给咱家吧,您大老远回来,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荼蘼却是笑了笑,只是声音沙哑难听,“吕长监,做儿子的回来了当然是要第一个来见见自己的父亲的,你怎么还拦我呢?”
说着便是晃了晃自己手中两串吊着的头颅,大约五六个,由一根铁链贯穿着,鲜血顺着他的步子流了一地。
他的身上也满是血腥味,只是一身红袍,瞧不出多脏。
没人敢去看那两串刚砍下来的血淋淋的头颅,只需是瞥一眼便是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怕是要夜夜梦魇的。
一双双充红的血丝眼睛,实在是骇人,从张开的嘴里流出来的黑血也实在是骇人。
吕长监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小殿下,不是不让您进去,只是你这礼物,实在是……实在是……”
荼蘼隐藏在面具下的脸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却还是高声说道:“这可是那些与父亲作对的大臣的贴身高手的头颅,怎么了?父亲应当是开心才是。”
两人的声音似乎是惊醒了殿内的君青尢,他的声音浑厚,“既然是小殿下送来的便是收下吧,荼蘼,你先进来。”
荼蘼应了一声,随即便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吕长监。
“记得挂在父亲的床头,这些东西须得父亲日日瞧着才会心生欢喜。”
后来宫中秘闻,摄政王多日食欲不振,脾性更加暴虐无常,一切起因似乎都是因为南黎王双手送上的宝贝。
但是南黎王还是在受宠之列,两人之间的父子情似乎一点儿都没受影响,摄政王还多次慰问归来的南黎王。
那两串头颅在摄政王的寝殿放了一日便是爬满了白虫,恶臭难忍,还是让吕长监拿去掩埋了,这可能是摄政王这么些年来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儿了。
只是苦了吕长监,挂是他挂的,埋是他埋的,这头颅的变化他才是最为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