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囚咽了咽口水,没有理会颜渊的意思,便是直接双手抓住铁链,学着君如珩的样子慢慢向上攀爬。
没有任何的保障,只是一不小心就会死无全尸,几人都是不敢马虎的。
君如珩很快便是带着沈商洛登上了顶端,看着眼前的一切沈商洛又是狠狠地惊讶了一把。
眼前的便是所谓的浔阳宗了,可是这哪里是什么江湖门派应该有的样子?
这座殿宇坐落于树丛之中,细密犹如银豪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帝,一湾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
虽然已经荒废多年,但是依旧可以看见这座殿宇曾经的辉煌。
韵白光洁的大殿倒影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花树更有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
现在正值夏季,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空灵虚幻,甚是清丽。
君如珩牵着沈商洛的手,慢悠悠的便是踩着松软的花瓣前行。
看了一眼身后的云雾缭绕,“不等等他们两个吗?”
可是君如珩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带着沈商洛前行,沈商洛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这断崖有多长?
浔囚只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不得不停下来喘上一口气。
可是不停不要紧,一停便是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叫嚣着酸痛,似乎是真的不行了。
而在浔囚身下的颜渊也是忍不住的吐出一口浊气,却是不敢有停留的。
他扬起自己的脑袋,轻笑一声,“怎么,都快到顶了,你这就不行了?”
“你才不行了!”
浔囚心中憋着火,他回头去看,便是瞧见了悬空的脚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连忙闭紧了眼睛,不敢再动弹丝毫。
“闭眼,继续。”
这一次浔囚也就顾不及与颜渊争辩什么了,只能一点一点的继续往上攀爬。
终于快到顶了,可是浔囚的力气似乎也是用尽了,只觉得眼前一花,双手不由得一松。
眨眼间的落空感让浔囚一下子便是惊醒了过来,他早已是满头大汗,方才一不小心可就真的没了。
而一直给浔囚垫着双脚的颜渊皱了皱眉,“臭小子,醒了没?醒了就给我滚上去!小爷快撑不住了!”
浔囚突然来了力气,便是快速的登顶。
他朝着颜渊伸出了自己的手,“不行了就早点说,快,我拉你上来!”
可是颜渊却是一把将浔囚的手打开,“要不是你太重了,我也不会这么累!你究竟是吃了多少啊?”
颜渊也快速登顶,他将自己的双手背在了身后。
“看什么看,走吧。”
浔囚翻了一个白眼,暗暗地撅了噘嘴,别以为救我一次自己就会将他当做恩人!
颜渊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背对着浔囚疼得龇牙咧嘴的。
这个家伙是真的重啊,自己的双肩方才撑着他往下滑动了不小的一段,竟是硬生生将手上的皮蹭掉了。
但是生怕身后的浔囚会发现什么异样,便是连忙将自己的表情收敛了起来。
就算是疼死,也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取笑自己!
上好的玉石砌成的台阶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似乎是经年累月也没能冲刷干净的血迹。
虽是荒废了许久,可是这座殿宇里的一切都如同以前的样子一般,什么都没有改变。
沈商洛反手握住君如珩的手,没有等到沈商洛说些什么,君如珩便是开口了。
“我们去我师尊的屋子看看吧。”
在这里发生的故事都全部停留在了过往,也许是血淋淋的杀戮,也许是撕心裂肺的生死分离。
但是无论是什么,都已经被风雨所掩盖,什么都不剩。
那些被掩盖上尘埃的记忆也许还会有人记起,但是谁愿提起不堪的过往?
沈商洛不知道君如珩的师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看他屋中简单的布置,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