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的靠近,沈商洛便是一步步的退后,直到沈商洛的腰肢抵到了一旁曲折的树干,避无可避。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柳噙墨那副邪魅的笑,沈商洛只觉得有些恶心,连忙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一边。
“柳噙墨,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柳噙墨轻笑一声,便是将沈商洛的两只手都握住紧紧的按在了身后,另一只手则是挑起了她的下巴。
“我之前说过的,只要君如珩来了你便是可以回去了,他现在就在前厅,你马上便是可以回去了的,但是我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他微微闭着眼睛撩起了沈商洛垂落于胸前的发丝,靠近了沈商洛的耳畔,几乎是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锁骨中,“沈姑娘,多有得罪。”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轻到只有沈商洛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罢了。
沈商洛有些恍惚,只不过只听见耳边传来了衣物撕碎的声响,柳噙墨竟是一把撕下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看着大片洁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沈商洛有了些慌张,却是瞧见柳噙墨一直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直视自己。
他……好奇怪……
还没有等到沈商洛反应过来,耳边便是传来什么东西划破长空的声音,一支突如其来的利箭猛地插入了柳噙墨的臂膀。
他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向后退了几步,随即便是一软跪倒在地。
而沈商洛也是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迟迟赶来的君如珩连忙在自己的外衫将沈商洛裹住。
可是沈商洛却是呆呆的看着柳噙墨,他方才对自己并无意,那他这样拖着伤恐吓自己的意义在哪儿?
而君如珩一袭黑袍降世,满身都是肃杀之气,暴戾恣睢,那眸子中满是寒意。
“柳噙墨,你找死!”
当君如珩见沈商洛呆呆傻傻的模样,眼眸中的杀意越发的明显,他皱着眉便是提剑来到了柳噙墨的面前。
他抽出尚未出鞘的承影,一字一句的说道:“终究是留你不得了。”
柳噙墨一边笑着一边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杀了我你也讨不到好,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杀了你的大师兄,你的境地只会越来越惨。你杀了我,你就必须与整个江湖作对。”
“多一重罪孽我亦担当得起!”
可是这一次君如珩没有再犹豫,一剑直直的刺入了他的胸襟,看着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染红柳噙墨原本洁白的衣袍。
他抽回承影,转身便是将沈商洛抱在了怀中,满脸都是歉意和愧疚,柔声道:“没事儿,我们回家了。”
柳噙墨最后无力的倒了下去,可是原本痛苦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的笑意,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沈商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依靠在君如珩的怀中,她的眼眸忍不住的看着身后倒在血泊之中的柳噙墨。
被世人所尊崇的清风道骨死于自己的山庄之中,以天为棺,葬于他亲手所植的栀子花海中,不知过了多久才会有人知道他的离开。
他最后的任务?
沈商洛的耳边还在回响着方才柳噙墨说的话,沈姑娘,多有得罪?
君如珩则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似乎是易碎的瓷娃娃,比起吵闹,这般安静的沈商洛更让他害怕。
沈商洛忽的抬起自己的眸子,冰凉的手覆上君如珩的脸,声音也是柔柔的,“走吧,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