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颔首,伸手便是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白衣男子瞧上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瞧着俊朗清秀,眼底满是笑意,那一双桃花眼格外的好看。
他的手中握着两把长剑,一黑一白,剑穗伴着白衣黑发随风轻轻的晃动着,倒还真的像是清风道骨的仙人。
原本早就知道白衣男子的身份,但是确认后君如珩的眼眸还是忍不住的敛了敛,他压住心中的情绪,一字一句的说道:“许久不见了,我的好师兄。”
柳噙墨哈哈的笑了几声,“师弟,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隐忍,我还以为你会提剑杀了我。”
换做以前,君如珩定会不管生死的冲上去,正如那日在浔阳宗一样,他一心只是想要杀了眼前的男子。
可是在这几年内他受尽了人间冷暖,也看透了着世间百态,人心险恶,每到一个地方总是会有人想要抓着自己寻求什么秘宝。
最开始对人的信任也在一次次的折磨之中被消耗殆尽,随之消失的还有他最后的一点善意。
“我会的。”
柳噙墨摸了摸手中的利剑,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这两把剑乃是师尊亲手为你我打造的,说是能削铁如泥更能逢凶化吉。”
可是君如珩却是微微皱眉,“你不配提起师尊。”
柳噙墨点了点头,“我的确是不配,”
他瞧着君如珩的眸中满是赞赏,“几年光景你成长的速度还算不错,我几次以为你会活不下去,会被人五花大绑的驾到我的面前来。”
君如珩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看样子你很失望啊。”
“倘若你真的被抓了,我才是会真的失望。”
他随手便是将手中那把黑色的利剑扔了过去,“师尊给你的,下次不要轻易弄掉了,我保管起来也是很累的。”
君如珩伸手接到了利剑,眸子有些深邃,这的确是当初师尊亲手为自己锻造的,上面还刻着自己的名字。
当初外出历练师尊便是寻到了一块难得的玄铁,便是拿回来锻造了两把利剑,一把给了自己,一把则是给了柳噙墨。
自己的这把唤作承影,他的唤作思召。
可是下一秒柳噙墨又将思召扔了过来,他虽有不舍,但还是笑道:“其实这把剑也是我暂为保管的,师尊还真的是偏心啊。”
君如珩微微凝眉,并未说话。
“这把思召处处透着阴柔,刃窄柄短,舞动时讲究技巧,身形似是女人,你之前总是说我使剑总像是大姑娘。”
说着还忍不住的笑了笑,可是君如珩却是笑不出来的,“柳噙墨,你今日究竟想干什么?”
柳噙墨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你的天赋我自愧不如,但是有一点你却是不及我的,我不会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可是你处处软弱,心怀仁慈,不可取。若想要成就大事,你还差了点。”
说完这一段奇奇怪怪的话,柳噙墨便是眼神一凛,衣袍微转便是袭到了君如珩的身前,手做掌状,席卷而来。
君如珩眸子一转,手中利刃出鞘,直指柳噙墨的心口,两人迅速对上,面对利剑柳噙墨毫无惧意。
只是步子微微转动,身形躲过直刺的承影,掌形微转便是落到了君如珩的心口处。
而君如珩见柳噙墨躲开也不惊慌,而是手腕变化,灵活应对。
柳噙墨的掌印盖在了君如珩的心口处,君如珩的承影横在了柳噙墨的脖颈处,谁也没有输,谁也没有伤到谁。
四目相对,柳噙墨收回了手哈哈的笑了笑,“果真是浔阳宗最为出色的弟子,现在连师兄我也不是对手了。”
说着便是闭上了眼睛,“来吧,为师尊报仇,为浔阳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