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歪了歪头，松散的羊角辫也跟着晃，她把视线落在爸爸一直用手掌盖着的脸上，疑惑的问，“爸爸，你为什么要一直捂着脸啊？是觉得自己太丑了吗？”

孙文华说，“对呀，爸爸太丑了，怕吓着娜娜。”

小姑娘摇了摇圆咕隆咚的脑袋瓜，声音软绵绵的说，“我不怕，不管爸爸多丑，我都不怕！”

忽然，小姑娘瘪了瘪嘴，大大的眼睛里很快积蓄起一汪泪水。

孙文华赶紧安慰，“娜娜怎么了？和爸爸说！别哭啊！”

小姑娘带着哭腔的说，声音软软糯糯的，“爸爸，爸爸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娜娜以后都见不着爸爸了对不对？”

“我……”

“爸爸不要骗娜娜了！娜娜都听见了！姥姥让妈妈把娜娜扔给爷爷奶奶，让妈妈快点找另一个男人嫁了，姥姥还说爸爸死的活该，反正爸爸也回不来了，带着个拖油瓶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点找下家！”

小姑娘小声小声的哭，金豆豆从大眼睛里一串串的往下掉，“爸爸，我不是拖油瓶！我不想和妈妈分开！我不喜欢姥姥！我想让爸爸回来！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女儿小声的啜泣让孙文华听得一颗心都碎了，他柔声安慰，“别听姥姥的话，姥姥说着玩呢，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娜娜不是拖油瓶，娜娜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娜娜乖，别哭了，妈妈看见会着急的。”

娜娜很懂事，她不想让妈妈着急，赶紧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她说，“爸爸，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我怕我以后忘了，我不想忘记爸爸长什么样子。”

孙文华双手掩盖住脸，“爸爸的脸太可怕了！娜娜看到会吓得睡不着的！”

娜娜说，“我不怕，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爸爸了，以后我再也见不着了！”

看着女儿祈求的大眼睛，孙文华也狠不下心再拒绝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下。

娜娜看着爸爸满是玻璃碴子的脸，没有害怕，而是满脸的心疼，“爸爸，你受了很重的伤，一定很疼吧？娜娜给你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