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殷荀看了一眼众臣,猛然摇头,殷红的眸子瞪向谢铭月:“不,本王没有弑君,是你!是你害本王!”他转头对一众朝臣嘶吼咆哮,“是她!是她和老五联合起来陷害本王!这都是他们的阴谋,是谢铭月那个妖女居心不良!”
众臣听着,一声不吭,小心打量着女子神色。她淡淡然,气定神闲的口吻:“周王殿下,你剑上的血都没有擦干净,还要否认吗?”
凤殷荀下意识便松了手,铁剑落地,砸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那剑刃上的血,顺势淌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慌张地擦掉手上的血:“不是本王杀的,本王没——”
清雅平和的嗓音骤然冷沉了,她毫无预兆便咄咄逼人:“你冥顽不灵,弑君在前,诬陷本国师与晋王在后,不知悔改,罪加一等。”
杨史官赶紧奋笔疾书,又记了一罪:大凉三十年,年十七,周王造反不成,还欲栽赃。
凤殷荀愣愣后退,完全慌了神。王启同笑了,静静地抱着手,瞧着那女子颠倒乾坤。
“周大人,”谢铭月轻唤了一声。
那红色官服的文官一愣,连连应道。
“你是司法大臣,说说,这三罪并罚,该当何处?”
周大人抖了三抖,这都是什么事,分明说好是国师大人请来看戏的,这是看戏吗?是吗!分明是借他们的嘴和手来惩治周王。
转念一想,此番,周王殿下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惹得国师大人亲自谋划,结局只怕不止一个惨字了得。
总而言之,还是听国师大人的吧。
周大人心惊胆寒,深思熟虑了许久,看了一眼凤殷荀,硬着头皮说:“当、当斩。”
周王脸青了
谢铭月转身,看向殿外的馨香,微微眨了眨眼,她道:“传本国师的令,将周王拿下,如若反抗,杀无赦。”
馨香颔首,率军攻入,与凤殷荀驻守在外的一部分玄甲兵将缠斗。
殿内,凤殷荀由玄甲兵将护着,狼狈闪躲,落得如此境地,他已然毫无理智,大吼大叫:“杀了本王,你们也都得死!”他哈哈大笑,眼里都是狰狞的怒色,“本王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今天本王便要替天行道,拨乱反正,杀了这妖女,匡扶我大凉凤家江山!”
啧啧啧
一众‘看戏’的官员都摇头,这周王殿下想做皇帝想疯了,当国师大人是摆设吗?且看看,还能死得多难看。
“你的大军是指大凉宫外的十万汪启军部下?”
谢铭月的话,让凤殷荀呆滞了一下。
她平铺直叙的口气,思忖了些:“这个时辰,他们应该都祭汪家军的兵刃,做了刀下亡魂了。”
为保万无一失,他甚至做好了举兵攻城的打算,如此步步为营,即便他一环扣一环,竟然还是招招都落了下风。
凤殷荀额头一颗一颗的冷汗滚下来:“你——”
她缓缓打断:“豪言壮语可以,但不识时务便愚不可及了。”她声沉,字字如冰凌,“起兵造反,逼宫城下,又多了一条罪,周王殿下,如此你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了。”
凤殷荀目光牢牢锁住她,一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样子,愤恨至极:“原来你早就有所准备了,就等着本王跳你挖的坑。”
谢铭月摇头:“坑是周王殿下你自己挖的。”她想了想,很是认真地道,“大抵这便叫自掘坟墓。”
自掘坟墓
凤殷荀眸中一把火,顿时升腾起来,失声怒喊:“谢铭月,你这个妖女,你陷害本王,你竟陷害本王!”他疯了一般挣脱玄甲兵将的阻拦,冲着谢铭月歇斯底里地喊,“你去死!去死!”
骤然拔出身侧护卫的剑,凤殷荀奋力砍向谢铭月,握剑的手青筋暴出,剑风擦过她的发,见她动作轻盈,一闪身,素手便接下了凤殷荀的剑,两指夹着剑尖,轻轻往后倾身,便卸了凤殷荀手下的力,剑上,有一抹血色,沾到了她指尖。
众人呆若木鸡!
就这么接住了!以柔化刚轻而易举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