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同:“”手指捏得嘎嘣响,不欲与上官修昊多说一句,望向谢铭月,“我母妃说她没有留下证据,你是如何知晓的?”
谢铭月微微思考,说:“猜的。”
“”王启同哑口无言了。
竹安公主与谢铭月交好并未秘闻,东宫之人如今尽数没个好下场,唯詹瑞英独善其身,毫无疑问,是谢铭月在庇护她。
沈家公子一死,右相府对竹安公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谢铭月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一来,周王府对立摄政国师,受益之人便不难猜了。
何况,宫中暗线遍布,风吹草动又岂会人不知鬼不觉。
王启同茫然许久:“你既已知晓,诱我前来有何目的?”
她眸中隐隐笑意似是而非:“就是想告诉晋王殿下,我若点头,要将你母妃伏法的法子有许多,当然,要拉你下水的法子也不少。”
这一点,他毫不怀疑:“所以,你要拉我下水?”他与她,不曾为敌,也从来非友,如此开诚布公,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谢铭月笑:“晋王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容妃大惊失色。
王启同懒懒散散地躺着,觉得身上的箭伤有些痛,咬牙又问候了几句上官修昊,倒了杯茶,轻描淡写地问道:“您为何要自作主张?”没有未雨绸缪,这般鲁莽行事,势必会被谢铭月抓到把柄。
容妃脸色骤然沉了:“我若还不动手,你是不是就要将这凤家的江山拱手相让给她谢铭月?”
王启同没接话,自顾喝着他的茶。
如此悠然自得,没有丝毫防御戒备之心,容妃怔了一下神:“卿儿,你对她,是不是已经降了?”
“我斗不过她。”
这回答含糊其辞,语气却理所当然,俨然一副对谢铭月束手投降的姿态。
容妃怒不可遏,忍了许久的火气一股脑倒出来:“你又何时斗过,你分明是不想与她为敌。”
王启同扬眉一笑:“看来母妃对儿子很了解。”
“你当真要为了个女人放弃你的帝王业?”容妃素来沉稳,少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
王启同道了句非也,语气颇为语重心长:“母妃,儿臣方才可是为了你才答应了与谢铭月同流合污的。”
望子成龙,没有哪个后妃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登上那至尊的帝位,多年筹谋,这帝王业谋了这么多年,自从谢铭月进宫之后,便翻天覆地了,而王启同,大抵被美色拂了眼,竟做起了闲散王爷,眼里看得便再也不是大凉江山,而是那女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王启同状似认真地想了想:“这便要问她了。”
这一副心甘情愿愿打愿挨的模样!容妃随手拿了个杯子砸过去:“糊涂!”她语重心长,“皇儿,听母妃一句,只要你登上了那个位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凉都是你的,更何况一个女人。”
王启同突然敛了眼底的笑意,没有半点玩味:“母妃,你便死了那条心吧。”灼灼目光深处,似乎有一抹黯然,他似笑,“我没办法,和她兵刃相见。”
因为不愿兵刃相见,所以将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人?
他从来都不是这般儿女情长之人,虽是花名在外,却也从来没有哪个女子真真正正入他的眼,就一个谢铭月,莫名其妙便让他降了,满盘皆输。
容妃怒其不争:“你怎这般冥顽不灵!”
他似真似假地玩笑:“应该是谢铭月给我灌了很烈的**汤。”他悠悠站起,转身之际,“儿臣已经对她降了,所以,母妃若不想看到儿臣血本无归,就别逼我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