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由身边的嬷嬷扶着,走了几步:“想来国师大人也知晓竹安那丫头惹下的祸了。”
话语中,还有余怒。
这沈小公子是沈太后最疼爱的沈家小辈,又大年除夕夜在华阳宫死于非命,沈太后这怒火自然难平。
谢铭月轻启檀口,不急不缓地道:“这祸事是何人惹下的,还言之尚早,太后如此便给竹安公主定了罪,未免有失公允。”
沈太后脸色一沉,眼里忽然就腾起了熊熊怒火:“人证物证俱在,她一身是血地在案发地,不是她行凶又怎么解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争辩的,竹安她对锦衍下次重手,哀家今日便要替右相府讨一个公道。”
此间,右相府几个女眷也嘤嘤抽泣。
谢铭月倒是心平气和:“太后娘娘言下之意是要私自论处竹安公主?”
沈太后哼了一声,只道去请沈右相过来将停放在厢房的沈锦衍的尸身带回去。
此番,沈太后是盖棺定论,表明了态度要治竹安的罪。
上官修昊可没那么好耐心:“铭月,别与这老太婆多费口舌了。”直接命令,“小桃,搜。”
小桃立刻领命,直接便往华阳宫内殿里去搜人。
沈太后一张保养得当的脸都气白了,掐着手指上的玳瑁怒指:“你放肆!”
上官修昊一个眼神过去:“我放肆了又如何?”
上官修昊无关痛痒,对沈太后的话置若罔闻。
这人生得美便罢了,还这么个性子,虽说不合时宜,殿中一些年轻的女眷,还是移不开眼,芳心波动。
不过,常山世子自始至终都挨着国师大人,寸步不离。
谢铭月听了沈太后一番质问,不疾不徐地落座,似要好生论道一番。
“太后娘娘既要说王法与规矩,本国师便同娘娘说说这王法与规矩。”她微微抬眸,眼底徐徐清光,粼粼漾着,继续道,“华阳宫既已发生命案,太后你知情不报是何王法?没有经仵作论证私下给帝女定罪又是何王法?这华阳宫里建有暗牢是何规矩?太后你私自扣押大理寺嫌犯又是何规矩?再者,”
沈太后被这声声质问愣了神,视线撞上谢铭月灼灼目光:“再者,宫中发生命案,牵扯甚大,本国师这个摄政大臣都没有过审,太后你越俎代庖盖棺定论又是什么王法和规矩?”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她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度,不迫人,却摄人。
沈太后一时间哑口无言,华阳宫的一众女眷也噤若寒蝉。
唯独上官修昊,一脸痴迷的样子,说:“铭月,你太棒了!”
再说奉命搜查华阳宫的小桃,带了十几个汪家军直接就在华阳宫内横冲直撞,掀屋揭瓦,惹得几个宫娥跪在一旁心惊胆战。
华阳宫的暗牢,是在议事厅书房里,小桃一脚踢开了暗牢的门,有些暗无天日的暗牢亮堂些了。
小桃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出剑,吓得那两个嬷嬷立马跪地求饶。”
詹瑞英眼一红,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一双眸子尤其滚烫地看着他。
小桃心头像被什么扯了一下,俯身,半蹲着,用剑小心地割断她手脚上的捆绳,低着头,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她们对你用刑了?”
詹瑞英摇摇头,抹了一把脏污的小脸,说:“没用刑,就是被你踢门时的英姿飒爽给帅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