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东宫死士,纵使有通天的本事,对上这骁勇善战的汪家军和戎平军,怕是插翅也难飞出这竹林,这战局,已初定,坐观虎斗的各位天家王爷,皆震惊不已,太子最后的羽翼,怕是在今日要斩草除根杀个干净。
谢铭月对赵框颔首,赵框立刻便会意,将东宫太子兵马围堵在内,她高声道:“所有逆贼,一个不留,太子韩雨泽,如若反抗,”顿了一下,谢铭月只言,“死伤不论。”
登时,血气翻涌,布衣的死士一个个倒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即刻便落了下风。
韩雨泽几乎咆哮而出:“给本宫杀了谢铭月!”他拿起一旁护卫的弓箭,开弓,拉弦,箭指谢铭月,毫不迟疑便满弓射出。
上官修昊漫漫一步,挡在了谢铭月跟前,抬手,轻而易举便接住了疾速的箭矢。
韩雨泽愕然怔住。
“铭月,你帮你讨利息。”
一语落,骤然箭出手掌,反向飞出,韩雨泽僵在原地,瞳孔中映出那黑色的箭尖逼近眼底——
“啊——”
血溅竹汪,箭矢直直钉进了韩雨泽的左眼中,血水淌过半张脸,他声嘶力竭地惨叫,五官狰狞扭曲。
王启同忍不住闭了眼,太血腥暴戾了!
大凉良兵百万,若论英勇善战,当数卫平侯府与戎平军,以及钦南王府的汪家军,强强联手,无坚不摧。东宫死士虽各个武艺超群,却终归不善战术,愈渐下风。
杀气凛凛,不过须臾,血流染红了黄色的尘土,一地浮尸,多为东宫死士,再战,势必会全军覆没。
“殿下,我等不敌,再不撤的话……”
再不撤,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韩雨泽失了一眼,没了瞳孔,血水渗出,似凹陷下去的一个血窟窿,极是吓人,他痛得几欲昏厥,由手下人搀扶着,踉跄后退,身后是一潭腐泥,再退,亦无活路。
韩雨泽脚下趔趄,一脚已沾了淤泥,他猛地一掌打向身侧的死士,借力跳起,那被他打入泥潭中之人,挣扎了几下便陷了进去。
韩雨泽咬牙,面目扭曲:“掩护本宫,撤。”
所剩无几的东宫死士们护着韩雨泽,沿泥潭左侧,依竹林西南方突围撤离,一行人,待到退至竹林之外,几乎全军覆没。
一声哨响,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疾步奔腾,停在了韩雨泽前方,所剩的十几个死士立马围住,以身体为盾,挡住破口,大喊道:“殿下,快撤!”
韩雨泽一夹马腹,疾速而行。
戎平军与汪家军紧随其后,谢铭月却道:“穷寇莫追。”
两军听令,全数整军折回,侯谢铭月之令。
戎平军便罢了,这汪家军怎得也这般听话。
王启同看了一出好戏,兴致勃勃得很:“为什么不追?”
天家其他几位王爷,同样有此疑问,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此番,不管是太子用计也好,国师大人将计就计也罢,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又有几位王爷眼见为实,坐实了东宫叛乱之名,即便今日杀了太子,也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自然,凤家几位王爷,是巴不得东宫被斩草除根了才好。
谢铭月笑,眸中冷意似是而非:“金銮殿那把椅子还在,贪得无厌的人,总归会再回来。”
贪得无厌之人……
在场,贪得无厌之人,何止东宫。
赵框剑指东宫所剩无几的死士:“放下武器,还是死?”
他的话,刚说完,上官修昊也不避讳他人,将谢铭月揽入怀里,略略抬眸:“东宫所有活口,一律就地处决。”
汪家军立刻上前,提剑就砍杀。
赵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