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家侄孙以前的种种事迹,啥时候干过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光明磊落地杀人放火,怎么,暴君从良了,跟着谢铭月当佞臣了?
上官修昊说翻脸就翻脸,毫无征兆:“不准你说她坏。”
“……”姬礼平哼了一声,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不耻下问了,“你抢朝廷的物资作甚?”
上官修昊答:“我铭月自有用处。”
“所以,”姬礼平高度总结,“你是来替谢铭月打家劫舍的?”感情,是给她女人卖命!
上官修昊不置可否,那神色,理所当然得紧。
姬礼平觉得自家侄孙在谢铭月跟前,那深入骨髓的奴性已经没得救了,抱着手,有意调侃他:“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不是。”
还好,还剩一点骨气,姬礼平正欣慰着,又听见上官修昊着重补充了一点:“铭月没说,是我自己愿意的。”
姬礼平:“……”奴性根深蒂固了,没得救了。
上官修昊抬头,看了那隐于云层的月,目光似墨玉,莹莹光泽,道:“你既非要跟来,这里便留给你处理,我要去铭月那里。”
心心念念着铭月啊……
姬礼平不乐意了,垂死挣扎:“你家女人在宫里逍遥自在,我等在这天寒地冻里给她打家劫舍,末了,还要留我孤家寡人在这处理后事,你两却去温香软玉,上官修昊,你说这又是个什么理?”姬礼平试图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你可别太厚此薄彼。”
上官修昊用稍微有点嫌弃的眼神冷冷瞥了姬礼平一眼:“别拿你和我家铭月相提并论。”
姬礼平僵:“……”
上官修昊还说:“会折损了她的身份。”
“……”姬礼平猝!
这等为了女人插长辈两刀的,前所未见,这般厚此薄彼,也前无古人,姬礼平突发奇想,问上官修昊:“上官修昊,要是你的铭月掉进一个池塘,我掉进另一个池塘,”想了想,觉得不太稳妥,他还是再加上几个,“你爹,十六十七宣王侄孙,还有小桃,我们都掉进另一个池塘,而且我们都不会游泳,你去哪个池塘救人?”
上官修昊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一般的眼神。
姬礼平秒懂了,又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这么多人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论?”
上官修昊懒得跟他胡扯,直接上马,要去宫里找他的铭月。
姬礼平站在原地思考,谢铭月到底是给上官修昊灌了哪个品种的**汤,这般奇效,搞得他都想借鉴借鉴,给皇甘也灌点,好让他也到皇甘跟前耀武扬威一下。
夜阑,大凉宫中,星月殿里烛火未泯,乌压压的天际,毫无星子,似染了厚重的墨色,一片影沉沉的雾霭。
“砰——”
墨色的天,忽而裂开一朵绚烂的烟火,盛世灼灼。
小悦笑道:“是汪世子发的讯号。”
谢铭月依于窗旁,抬眸,眼底映进一片璀璨的流光溢彩:“天冷得紧,你去多添些炭火。”
主子这是在等世子爷吧,世子爷都在星月殿的偏殿里留宿了好几个冬夜了,好在,入主子寝殿暖榻的还是杏花。
烟花将冷,馨香便从殿外而来。
“主子,方才平广王进宫面圣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知晓了陛下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