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妃身边的红衣佳登时伏地:“主上息怒。”
佳抬眼,墨绿色的瞳孔闪着幽冷的光,她伸了伸舌头,舔了舔唇,嗓音邪肆:“没用的人类,把看守的宫人,全部剁碎了,喂给它们当晚饭。”
“红茗领命。”
远去琉璃宫百米,风吹得高悬的宫灯踉踉跄跄的。
“主子,可有蹊跷。”小悦问道,主子自从琉璃宫出来,眉头便没松开过,这陈太妃想来有些诡异。
谢铭月摇头。
小悦也有几分不安,她早前也听闻过这位陈太妃,听说是个温婉剔透的人儿,待人和气,却极是聪慧,今日一见,说不上何处不对,只觉得那珠帘后的佳阴邪得很。
“这太妃娘娘无欲无求了多年,与主子和常山世子都并没有仇怨,只是如果非是她从中作梗,此事也甚是偶合。”小悦或是觉着这陈太妃可疑。
谢铭月揉揉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无谓杞人忧天。”
小悦便也不再多想,往前走了百步路,遇上了摇华宫的芊妃娘娘,她挥退了随行的宫人,走非常近,对谢铭月欠身施礼:“国师大人。”
这芊妃,自从将那花开不败的杏花树送来星月殿后,对谢铭月便非常尊敬有礼,乃至有些把稳翼翼了。
谢铭月回礼。
芊妃瞧了瞧五湖四海,掩着嘴小声道:“国师大人,以后如果是无要事,莫要来这儿了。”她神秘兮兮的模样,嘀咕说,“这里有妖气。”
谢铭月愣了一下。
芊妃山盟海誓:“真的,这里妖气很重,是大妖!”
又叮嘱了几句万万不要来之类的话,随后芊妃便快步走了。
小悦笑道:“这芊妃娘娘倒风趣,听云离说,我们在仓通常,芊妃娘娘经常来星月殿,给院里那棵开不败的杏花浇浇水,除除草,对那棵树甚是照望有加。”
谢铭月想来:“许是爱花之人。”
能不爱花吗?那株杏花,但是她用她的精血呵护的啊!
百米之外的琉璃宫,殿前的宫灯熄了,森森冷冷的,坐落在后宫非常靠西的地位,便是白日里也照不进光,长年会点着烛火,通常里少有火食,夜里,更是死寂阴冷,无意,有殿中的宫女打灯走过。
陡然,有佳尖叫。
“啊——”
原是琉璃宫里两个当值的宫女,惊了神。
其中年长些的宫女登时捂住佳尖叫的嘴:“怎么了?你叫唤甚么?如果扰了太妃娘娘,有您好看。”
那年轻的小宫娥惊魂不决,颤着手指院中的灌木丛:“有、有蛇。”
“这时节,蛇都蛰伏了,哪来的蛇,定是你目眩了。”
小宫娥摇头,她吓白了脸,矢口不移:“没有,真的,我看到了蛇,好大一条。”
同伴的宫女鲜明是不信,拉着她快些走开:“净胡说八道,快些将东西送去偏殿,如果是耽搁了又要被掌事姑姑罚了。”
那小宫娥便不再耽搁,提着食盒快步绕过灌木丛:“晓得这里面是甚么吗?你有无闻到一股甚么滋味?”
“甚么滋味?”
小宫娥提起来,嗅了嗅:“是血气息儿。”
“别瞎扯,快些走。”
那日夜晚,冷宫的香榭院外,也是不大安生,刚入夜的时候,外头却吵吵喧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