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将缰绳勒在手上:“主子,你想?”
谢铭月将杯中茶水饮尽,道:“撞上去。”
话落,她轻轻一掷,手里精致的瓷杯飞出,正中马腹。
“嘶——”
一声马啸,东宫的轿子被甩出去了几米,震了好几下才稳住。
驾马的宫人大喝:“大胆!东宫的轿辇也敢冒犯,不想活了!”
帘卷冬风,隐隐能瞥见轿中光景,那还欲爆发的宫人这才瞧清当面轿子里坐的是何人,神采顿时变了,下了马车参拜:“老、老奴见过国师大人。”
这时,太子妃谢扶辰亦掀帘而出:“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谢铭月便道:“马儿受了惊吓,是本国师失仪了。”
韩雨泽沉沉嗓音从轿中传来:“你一句马儿受了惊吓,本宫便能不穷究了?”
“悉听尊便。”她懒懒地躺回软座里,放下车帘,道,“小悦,回星月殿。”
豪华的马车,便徐徐慢行,宫门里外守御的御林军,跪了双侧,恭迎国师回宫。
韩雨泽紧握拳头,满脸阴鸷。
“殿下,稍安勿躁,她嚣张不了多时了。”
龙藤花已失,帝君大限将至,谢扶辰预言道,年头,帝病危,平广王携帝令诏书,传位储君,太子摄政。
这日子,算算,也不多时了。
韩雨泽盯着远去的轿子,好久,才回笼视线:“回太子府。”
回了星月殿,小悦问道:“主子,但是有蹊跷?”
谢铭月凝思,少焉:“谢扶辰的肚子,是假的,这母凭子贵的戏码,的确有些卑劣了。”
想来也是,被撞了马车,那反馈,也太淡定,小悦道:“属下登时去查。”
谢铭月却摇头:“国舅府的苏神医出手,怎么大概查获得蛛丝马迹,何况天子早便想让太子得宠,这皇孙也是个不错的由头。”
可不是,这天家第一个皇孙,简直是免死金牌。
“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她笑笑,“看东宫这般病笃挣扎,日子倒也不无聊了。”
小悦点头,死太怡悦了不好,北仓茅山有种狼类,稀饭吃老鼠,抓了回来也是咬了松,松了咬,等那老鼠反复地死而复活,到非常后,就会往狼嘴里跑,由于,生不如死……
东宫,即是一窝老鼠。
谢铭月刚踏进殿中,云离便从偏殿跑来,满头大汗。
“七小姐,您终究回来了!”云离一副将近哭了的模样。
谢铭月带了馨香与小悦去嵘靖,便将不会武的云离从文国公府接来宫中照看杏花,这嵘靖一趟,也足足一月了。
谢铭月问云离:“怎了?但是谁欺压你了?”
宫里何处有人敢欺压星月殿的人,云离红着眼摇头:“没有谁欺压云离,是杏花,”浓浓的哭腔,云离吸了吸鼻子,“杏花不见了。”
谢铭月墨染的眸色,有些许变了:“是甚么时候不见了?”
云离哭得一抽一抽的,羞愧得不得了:“从七小姐您走那日之后,云离便在没有见过杏花,宫里宫外都寻遍了,或是没有半点信息,云离通晓七小姐是在嵘靖带兵,也不敢写信去叨扰七小姐,便去国公府找江姨娘协助寻,但是,但是或是找不到杏花。”
谢铭月眉头,越蹙越紧。
小悦噗嗤一声,笑不行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