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昊僵化地躺着,伯仲无措得紧,问她:“还累不累?”她摇头,上官修昊或是不宁神,又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烧彷佛退了。”似不宁神,又摸了摸她脸上的温度。
脸上痒痒的,谢铭月抓住他的手。
上官修昊烦恼地抿着唇,小声地说:“我是忧虑你,并非存心浮滑你的。”脸上热度从刚刚便没褪下过,绯红绯红的。
铭月就躺在他身边,小小软软的一团,他便实在没有办法佯装镇定,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扑上去的……嗯,兽念!真相,他就算是功力高深的魔主,也是半只兽类。
倒是谢铭月,自然得像习惯般,侧躺着,枕着手,问上官修昊:“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嗯。”上官修昊心虚,“我,我是闭着眼睛的,没偷看。”洗澡的时候,就看了一眼,热水萦绕的,他没敢细看的。
谢铭月笑了笑:“我既然允了你解我的衣衫,便许你看。”
上官修昊懵了,觉着铭月今日有些怪。
她唤:“上官修昊,”
“嗯?”上官修昊凑过去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了,再近一点点,比及近得能听见铭月的呼吸声,他便不动了,睁着亮晶晶的眼珠看她,上官修昊想,他即是只软土深掘的半妖,铭月不推他,他大概就会兽性大发,好在他或是怕铭月生机的。
谢铭月默然了好久,陡然问:“你是不是也记得?”
上官修昊一愣:“记得甚么?”
“大凉破,将士死,西陵临,献敏亡。”她陡然便红了眼,“你是不是也同我同样记得上一世恩怨尘事?”
因此,他才会去月隐寺替她杀人灭口,才会在猎场偷天换日,才会弃了坪洲守风城,由于他也记得,因此一次次黑暗助她护她。
上官修昊默然地看她,甚么都不说,只是抬手,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
她抓着上官修昊的手,声音,微微哽咽:“那你还记不记得,上一世,我还欠了你的债,尚未还清。”
她啊,累得上官修昊为他手染鲜血,却欠了他一世情深。
上官修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掌心:“铭月,我不要你对我心存羞愧,都是我毫不勉强的。”
铭月不欠谁,是那全国、那运气负了铭月,因此他覆了全国,颠倒循环,叫那运气来还他铭月一世。
谢铭月徐徐伸手,抱住她的脖子,轻声地哭了。
“铭月,你别哭。”
上官修昊急得不知说甚么,不会骗人,只会傻傻地随着眼红。
她陡然想起了上一世,她大婚之日的前一晚,文国公府里红绸高悬,上官修昊来了。
当时候,恭皇以嵘靖一役,昭告全国汪家叛变,太子勾结夏和在仓平活捉了上官修昊,他被囚了半年,逃出了夏和。
时隔多时,她才再会到他,不知那一身伤,是否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