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小悦便有事要报。风波未平,再起波澜。
“主子,韩大人来信,道太子妃昨夜在天牢中咬舌泣血,书以血书上奏陛下,以明东宫不白之冤。”
谢铭月倒不惊奇,谢扶辰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弃车保帅:“她对韩雨泽倒是耿耿忠心。”倒了一杯早茶,随口扣问了句,“人死了吗?”
“一息尚存,皇后娘娘请命求了太医去天牢诊治,人命无虞。”
谢铭月晃了晃杯中茶水,颇为遗憾:“真是惋惜了。”
小悦笑,自然是死不了,否则这苦肉计谁去唱:“今早血书已经送进了朝上,以平广王和国舅府的云亭令郎为首,为太子请命,奏请太子无罪。”
这平广王,乃帝君亲信,为太子请命,自然是恭皇授意。
谢铭月叹:“凤旭终究或是舍不得弃了东宫。”
小悦赞同:“的确,太子想必在宗人府待不了几许时日,主子您一天在位,天子生怕一天不会让您无所顾忌。”
谢铭月但笑不语。
两害相权取其轻,怕是比之太子,怕是这星月殿与钦南王府汪家才是帝君真确心头刺,这祸殃不除,天子怎会自折羽翼。
想来,老天子也留不得太久了,
谢铭月轻抿了一口茶:“起码我不在凉都这段时间,总该安生了。”
下了朝,汤米烟便来了星月殿,直言不讳地戳破谢铭月:“你要去嵘靖南地?”
“嗯。”
谢铭月已经换下了宫装,穿了利索简略的衣裙。
这是金饰都摒挡好了,这么火烧眉毛?汤米烟明知故问:“为了甚么而去?”
谢铭月摩登认可:“上官修昊。”
谢铭月竟没有否认。
汤米烟揶揄笑道:“嵘靖南地现在在接触,你不会真去英豪救美,而后乘隙让上官修昊以身相许吧?”
谢铭月思忖:“我以身相许也能够。”
“……”汤米烟觉得她见到了假的谢铭月,掩嘴作恐慌状,“你或是当初阿谁连一家三口的过家家都不陪我和赵框玩的铭月吗?我将近认不出来你了。”
铭月她一贯不知情为什么物,头脑夺目得很,却真真是涓滴都不懂男女情爱,怎就陡然开窍了,汤米烟顿时生出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难过来。
“我终归不知以后会如何,生怕后悔。”谢铭月的话,有些语重心长。
汤米烟寻思了,想来是此番嵘靖战乱,铭月首先有些细思极恐了。
谢铭月可贵话多了些,又说:“宝德,上官修昊走后,我想过了,他是欢喜我的,我以后也总归是会嫁去汪家,他是我的夫君,我应该甚么都依着他。”她认认真真的语气,不像通常里未雨绸缪时的胸中有数,倒有些生涩懵懂的平安。
汤米烟甚惊:“……”忙着谗谄太子一家,另有心头脑这个,她扯扯嘴角,笑她,“你想得真远,你娘舅晓得吗?”要是赵框晓得了……嗯,能够和他一起去喝酒,汤米烟如是想。
谢铭月的施礼不多,一个负担,一把剑,一柄短刀,金饰惟有几只锋利得能够见血封喉的珠钗。
“宝德,我不在凉都,你和赵框多加把稳。”谢铭月蹙眉,总归是不宁神。
她惟有在嫡亲至爱之人眼前,才会露出如许狐疑不决的松软,现在,她的嫡亲至爱之人,多了一个上官修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