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许,姬礼平被轰出了钦南王府,除了四个警卫,他的六车金饰都没给他。姬礼平终究见地一回,甚么叫扫地出门。
隔天,恭皇召见了温伯侯。
温家与汪家是姻亲,一个掌大凉兵权,一个握四国财产,恭皇素来顾忌两家,是以,连带着温淑妃膝下的宣王也预防着,在野中只给了些闲散的地位。
这位温伯侯,好在看上去心理不深,恭皇表面工夫也端足了,客客套气地赐了座,赏了茶:“温伯侯既来了都门,便在宫里住上几日,朕让淑妃去放置。”
姬礼平婉拒:“陛下操心了,臣已经找好了住处,就不叨扰淑妃侄女了。”
恭皇还欲说几句。
姬礼平摆摆手:“陛下宽心,臣的宅子就买在了颐华长公主家左近,公主自有威名,臣与她毗邻之居,也平安稳健。”
恭皇临时无言以对。
自四年前,温伯侯在外经商,被灾民掳了去,温伯侯又生得姣美清秀,险些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给糟蹋了,赶巧让出使流牧族的颐华长公主碰见,这便随手给救下了,自那之后,这温伯侯便没完没了地缠着颐华长公主,说是要报恩,隔三差五差人送送小玩意甚么的,大约时时时去长公主府顶顶嘴讨讨打,半年前,颐华长公主二度赴牧流族,温伯侯后脚便跟过去了,硬是寻了个谈生意的捏词,在牧流族赖了半年多余,这不,颐华长公主刚回来,温伯侯就随着回京了,总之,这死缠烂打之事,真是触目皆是,大凉也无人不知温伯侯这绿头巾性质。
恭皇严辞:“颐华长公主尚未婚姻,又是妙龄,你也正值青年,温伯侯此番实有不妥。”
姬礼平不觉得:“有何不妥。”
恭皇表情丢脸了几分,一旁方公公出言:“瓜田李下,孤男寡女,省不得有左邻右舍话闲言。”
姬礼平闻之,连连点头,非常苟同:“嗯,我怎么没想到呢。”他立马有了觉悟,豪言壮志,“那我把左邻右舍都一起买下来!”
方公公顿口无言了,恭皇的表情更是丢脸。
待一盏茶后,姬礼平引去。
恭皇眼光如炬,冷哼:“哼,张狂赤子!”
“陛下息怒,身子主要。”方公公顺着圣意,抚慰道,“温家但是只是富庶,待没了钦南王府的依仗,陛下要处分了又有何难。”
恭皇寻思好久:“朕大限之前,这钦南王府,断不能久留。”
方公公清汪,即使太子遥远继了位,汪家一日不除,这大凉江山,仍旧不姓凤。而白屏山之事,终成了导火索,钦南王府这根扎在帝王心头的刺,不得不拔了。
观星台外,国师大人路遇进宫为皇后诊治七日疯之毒的苏暮词。
错身而过时,苏暮词陡然启齿:“白屏山上夺龙藤花之人,是你吧。”
语气这般笃定,没有半分质疑,是质问。
那四味药的单方便是出自苏暮词之手,这龙藤花另有何用,她自然一览无余。
谢铭月摩登认可:“是我。”
苏暮词嘲笑:“夺药烧山,国师大人可真好本事。”
她乃至令上官修昊毫不勉强地为她屠了全部麓湖寨,不吝将全部钦南王府推到风口浪尖。
谢铭月何其能耐,得了上官修昊视如果至宝。
她只道:“我谢铭月要的东西,便是烧杀掠取也会抢来,”走近了一步,嗓音幽幽,没有一分寒意,却摄人,低声道,“因此,别和我争。”
不争?她怎会甘心。
四目比较,苏暮词不行一世:“你便不怕我将所有事公之于众?你盗了龙藤花,不说东宫,陛下怎会善罢甘休。”
谢铭月似笑,死气沉沉的眉眼:“你能够尝尝,看看这大凉是听你的,或是听我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