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江刚喊完,冷飕飕的刀刃便抵在了喉咙,死后传来佳清泠却极端动听的嗓音:“刀柄滑手,别动。”
被困绕在非常里侧的王思静顿时竖起了耳朵,这个声音……
鳌江腿都吓软了,浑身寒战,却不敢乱动。
岳年其时便红了眼,一个纵身跳到石壁下:“你是谁?挟持我儿想做甚么?”
只见佳不急不缓,懒懒幽静的嗓音道:“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手中岳年刚要叫喊,佳一脚顶向鳌江腰腹,他跪地扑倒,手被擒在死后,刚要转动,佳素手一转,再迫临岳年的咽喉一寸,她道,“退!”
被贼匪逼至峡口末尾的王思静蓦地抬眼,月色朦胧,看不清佳的神态,然远了望去,那一身气宇,像极了一片面,谢铭月……
她怎来了?!
岳年见爱子痛呼,怒不行遏,死死盯着谢铭月,仿如果下一秒便要将她剥皮抽筋:“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尝尝,我统统——”
不待岳年说话,便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啼声,只见那佳的短刀已经入了咽喉三分,血溅衣襟:“你看我敢不敢。”
她敢,这佳敢单身一人闯进南关峡口,一人对上麓湖寨八百兄弟,她另有甚么不敢做的。
岳年大声遏制:“快住手!别伤我儿子!”
“那我再问一遍,”谢铭月抬眸,暼了一眼所剩无几的凉军,“退,或是不退?”
鳌江脖颈处,血流不止,刚刚那一刀,这佳便要了他半条命,见鳌江已间不容发地跪在石岩上,反观那佳却不慌稳定,眉眼慵懒。
岳年咬咬牙,令下:“退!”
临时,麓湖寨的一众兄弟连退数米,至南关峡口入口。
谢铭月又道:“再退十米。”
再退十米,便是四面环山仅容一人而行的峡谷,峡谷出口通向南关群峰的山腰。
她究竟在盘算甚么?
岳年正迟疑,便又听闻一声惨叫,那佳的刀再入三分,她却面无表情,冷静至极:“你再拖疲塌拉,我登时送你儿子上路。”
岳年瞳孔都欲凸出来,咆哮:“快,退后十米!”
贼匪退后十米,至峡口非常局促要地之内,隔着百米间隔,岳年握着大刀,喊:“快放了我儿子!”紧了紧手里的刀,只有鳌江脱身,他势必要将这佳碎尸万段。
“你认真要我抛弃?”谢铭月似思忖甚么。
岳年阴测测地盯着佳,毒蛇般狠辣的眸:“再不放人,休怪我不客套。”
谢铭月狐疑了斯须,抬起冷冷静清的眉眼:“这是你让我放的。”
言罢,她放手——
“呃……”鳌江身材抽搐了一下,脖子上的血飞溅三尺,两眼一番,便倒地不动了。
刚刚她那两刀,早便深入咽喉,这刀刃一抽出,颈动脉那一指长的刀口,便毫无隔绝,血流如注。
鳌江瞳孔欲裂,暴戾嘶吼:“江儿!江儿!”
“爹……”鳌江呜咽了一声,便咽气了,还睁着眼,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岳年大恸,全部身子便往前一栽:“江儿!”猛地抬眼,血丝遍布的瞳孔几欲凸出,狠狠剜向佳,“你竟敢耍我!”
“是你让我抛弃的。”她纵身一跃,跳下了岩壁,环视周围似在寻甚么,掉以轻心地说了一句,“如果是我不放手,也许另有救。”
这麓湖寨之寇,抢劫作恶多端,死一个少一个,死两个,便少一双,谢铭月抬眸,睃了一眼峡口,嗯,约摸有七八百人。
岳年丧子,疯了一般,抬起刀便奋起直扑:“你杀了我儿,妖女,拿命来。”
谢铭月睨了一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