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昊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钦南王府不管闲事。”
闲事?温淑妃只怕再过临时半会儿就要来钦南王府抹眼泪了吧,小桃还欲再劝几句,季文铨便来了,神采有些匆忙:“世子爷!”
上官修昊冷声:“如果无要事,不得来扰我。”
世子爷大约是还没睡饱,性格不大好,季文铨夷由了一下,说:“是温伯侯那出了岔子。”
上官修昊焦躁地蹙眉,极端不耐性:“他又怎么了?”
季文铨回话:“城外别庄的做事来回禀,说温伯侯他,”季文铨汗涔涔,“遛了。”
上官修昊眸色怎叫一个冰冻三尺。
“怎样遛了?”小桃非常不解,他明白派人严加看守的,每一个出口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伯侯大人弱不禁风,又不会飞檐走壁,想要逃出去,不该啊。
季文铨照实说:“侯爷从后院的狗窦里钻出去了。”
小桃:“……”这家伙,真是没有一点骨气,“侯爷怕是去了白屏山,可用属下去寻人?”
上官修昊冷着张水墨画般精雕细琢的俊脸:“他要去找死,拦着作甚。”
小桃便不语了。
半个时候后,去钦南王府传话的卫兵回了。
王邗江一身戎装,从临时搭建的营帐中快步走出来:“上官修昊怎么说?”
“王爷,钦南王府的常山世子说,”传话的卫兵有点胆颤,头上盗汗直冒,“说如如果凤家的人连戋戋贼寇都要钦南王府出手,这大凉的江山还,”声音越说越颤抖,越说越人心惶惶,“还不如换人。”
王邗江闻之,嘴角一抽:“他倒敢说。”
这犯上作乱的话,他倒说得有理有据。
一旁乔副将听完,郁郁寡欢:“王爷,我们只剩了三千人马,这白屏山易守难攻,钦南王府不肯出兵,国舅府又信任不得,那另有何人能去援兵南关峡口?”
王邗江倒不急:“不消。”
乔副将不甚清汪:“不去援兵,那宣王爷他岂不凶险?”
“堂堂天家王爷,戋戋一个白屏山还不敢动他,让他吃些苦头也罢,总比另日在疆场上丢命强。”
乔副将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几个意义啊。
王邗江将白屏山的地形图放开,瞧了一阵,陡然道:“宫里的招降书怕是将近下来了。”
招降?不是剿匪吗?怎么变招降了?乔副将满腹狐疑:“王爷是何意?”
王邗江轻笑了声:“皇兄如果真想将这群贼寇一扫而空,怎会只派给本王五千人马。”
怕是这白屏山里,有帝君想谋之物,是以,投鼠忌器。
乔副将深思了,宫里不是真想剿匪,白屏山的贼窝里,也不是真的劫人,这都是唱的哪出啊,
日头已落,穷冬的夜,冰冷。
城郊以北五里,白屏山傍水而立,局面险要而嵬峨,山下长年浓雾萦绕,除了水路,惟有峡谷可通行,一夫当关但是这般,弯曲峡谷盘旋的止境,可见板屋,一旁的石碑上,书了三个鸾翔凤翥的大字:麓湖寨。
此处,便是白屏山劫匪的老巢,正点了炉火,两个男子对立而坐,一旁案几上,放了几坛好酒。
其中一人端起酒碗,一口喝下,甚是豪迈:“先生认真神机妙算,怡亲王的行兵计谋都让先生你料准了,连宫里那位的心理也推断得不差分毫,在下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