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月回以含笑:“无碍。”微微点头回礼,随后转身离开,远去几步,又回头,唤住凌织“郡主。”
“国师大人请说。”
谢铭月默然了霎时,沉沉语调飘散在风里:“雪夜风寒甚重,不宜远行。”
凌织不解:“国师大人是何意?”
谢铭月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上一世,亦是大凉二十九年头冬,太后罹病,高热不退,凌织郡主赴国舅府为太后求医,路经冷巷,却被戏子商人掳去了妓坊,虽并未受辱,却是名节受损,自此,凌织郡主当众绾发不嫁。
如绘殿是宫中特地给权贵天孙们设的住处,今儿个,这偌大的寝殿,空荡荡的,只因常山世子今儿个在此处落脚,旁的主子仆众,哪一个敢来打搅。
小桃远远便见佳撑着青色纸伞走来,这伞刚刚也见了,伞下的人,一身宣扬的血色,甚是惹眼。
小桃赶紧上前:“天寒地冻,这雪下得大,世子暂留如绘殿憩息。”
世子从昨夜首先便没有回王府了,打着他家铭月在猎场受了惊吓要人陪着的幌子,白昼在宫里补眠,夜晚在星月殿里暖榻。
“刚刚但是凌织郡主来过此处了?”似不经意般,谢铭月问道。
小桃一听,立马当心翼翼了,尽量不显得很锐意,但是,却回得很锐意:“世子爷在睡觉,凌织郡主张都没有见到人。”小桃还说,“我这便去唤醒世子。”
这态度,够明白吧,小桃就怕说错了甚么,如果是惹得世子爷和国师大人生了嫌隙,他即是有九身兔子毛,也不够世子爷拔。
小桃正欲去唤人,谢铭月摇头:“罢了。”她将手里的玉石递给小桃,“将这玉石给他,是上好的防寒之物,劳烦小桃将军嘱托你门第子随身戴着。”
小桃双手接过玉石:“小桃通晓。”
谢铭月打伞拜别。
小桃掂了掂手里的玉石,当心地收起来,刚折回笼殿中,便瞧见世子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上官修昊朝着外头张望:“是不是铭月来过了?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小桃照实道:“国师大人方走。”
没有瞥见铭月的影子,上官修昊性格很大:“你怎么不唤醒我?”冷着脸瞪小桃,一副恨不得拔他兔毛的模样,“谁准你自作主张了!”
“……”小桃很无语,递出块玉石,“是国师大人交托莫要叨扰了世子爷,国师大人还嘱我转达世子,这暖玉防寒,请世子爷随身时佩戴。”
上官修昊立马雀跃了,接过玉石瞧了好一下子,而后法宝地藏起来,转身去更衣。
小桃忧虑:“世子现下要出去?雪下正直,世子不妨等雪停了再出宫回府。”
“谁说我要出宫。”上官修昊天经地义,“我要去星月殿。”
小桃很为难:“世子爷,您已经好些天没有回王府了,王爷交托了,今日必须要带您回府。”
上官修昊涓滴不为所动:“我有要事要办。”
能有甚么要事,世子爷的要事,哪一件不是围着国师大人转。小桃耐着性质:“爷有甚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