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司马第二日早朝上,便在殿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圣上请罪,捶胸顿足道多年来怎样蒙蔽了双眼,怎样受人摆布,竟不识太子真貌,替东宫做了几许几许污秽之事,一件一件,细细道来,简直擢发难数,钟大司马为此老泪纵横,痛恨交集。
本来,天家王爷,谁没个污秽阴私的事,只是,这么被中间抖出来,还件件证据的确,东宫即是十张嘴也说不清叶了,谁能料到钟大司马说翻脸就翻脸呢。
总之,这一出窝里反,简直杀了太子个措手不足,看戏的百官也都瞠目结舌。
周王党便趁此机遇,上奏太子无德,乃至力荐天子废太子,改立周王为储君,恭皇大怒,就地便杖责太子五十棍,并号令,太子遥远不得参政,号令回笼太子所有朝中要职。
太子被排挤了权,周王府真恨不得张灯结彩率土同庆。
凤殷荀听完钟大司马一番前因后果之后,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本王。”非常欣喜地拍了拍钟大司马的肩,“此次的事,岳父大人立了一大功。”
大司马拱手:“老臣与殿下是一家人,自然是一条心。”
凤殷荀对此非常满意。
钟大司马多有思考,又道:“殿下,这中间事有蹊跷。”
“有甚么蹊跷?”
“非常近,太子步步失势,皇后一族也连受重创,臣总觉得,有人在与太子为敌。”
深夜,永延殿里,咳嗽声阵阵响起,愈发剧烈。
“咳咳咳……”恭皇握着拳头,咳得面目通红,呼吸仓促。
方公公惊呼一声:“陛下!”赶紧将门外宫人送来的药端过去,“药送来了,陛下先喝药吧,身子主要。”
恭皇摆摆手,唇色发白:“搁着吧。”
方公公将药碗搁置在一旁的案台上:“陛下,您莫太过忧心,天家王爷各个才识了得,大凉遥远,肯定会长盛不衰。”
恭皇眸光渐冷:“哼,朕这几个儿子,即是才识太了得了,一个个恨不得朕登时给他们腾位。”
方公公连忙回覆:“陛下天龙庇佑,势必会长命万岁。”
长命百岁?他几个儿子,怕是都嫌他命太长了,恭皇将案台上的药端来,一口饮尽:“朕的身子朕内心有数。”
方公公递上擦嘴的绸缎。
这时。御林军统领季禹求见。
“陛下。”
恭皇披了件衣裳起家:“查出来了吗?”
季禹禀道:“除了晋王,当日另有两片面进了东南猎区。”
恭皇并不惊奇:“谁?”
太子差别周王,不是冒失大意之人,只是此事,却步步受人牵制,这般便惟有一种大概,有人在黑暗绸缪。
季禹道:“常山世子,另有,”平息了少焉,“国师大人。”
恭皇身子微微一僵,嘲笑作声:“难怪太子会失察。”
一个常山世子便罢了,再加上星月殿里的那极个其精于盘算的佳,这二人,足以抵千军万马。
方公公不由得测度:“那二人难道……”
恭皇冷冷一哼:“只怕是朕养虎为患了。”
这钦封的一品国师,如果忠,大凉何患无太平,如果奸,这凤家江山间不容发。
这佳,太能耐了。
恭皇刻不容缓:“快,去星月殿传令,择良辰吉日为太子大婚。”
一刻钟后,恭皇的口谕便送到了星月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