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以免。”
饮了茶,江惜情便不作久留,以免被别人生了事端,早早便离开了景和院。
待人走后,小悦问题:“小姐为什么不让国公爷直接杀了柳月洳?还送去别庄作甚,死了洁净。”
小悦自小随着她爹刀口上舔血,不懂这深宅大院的弯弯绕绕。
谢铭月荡了荡杯中的茶水:“死了便一笔勾销,这全国面,怎有这般廉价的事。”
小悦闻言一愣,怎觉得自家主子与那柳月洳有何苦大仇深,竟叫主子动了这般狠绝的心理。
“谢奉尧哪有江惜情心狠手辣,当日柳月洳将江惜情送去别庄但是好生熬煎了多时,当今有仇报复,也该让柳月洳自食恶果。”谢铭月敛下眼珠,眼底有沉沉浮浮的暗影浮动,“她的余生,怕是只会剩下求死一事了。”
小悦恐慌,真相江惜情有仇报复,或是主子借刀杀人……
申时三刻,国公府的事罢,谢铭月便连夜回宫,并不在府中多作拖延,这般时候,如果是昔日,家家户户怕是都关门闭户筹办憩息了,今夜里,街上倒分外得热烈,沿路都是年轻的男女,另有少少摊贩,买的多数是花灯与香囊等物件,是以,街上亮如白昼,花香填塞。
谢铭月掀起轿子的帘子,瞧了瞧外头:“今夜是甚么日子?街上怎这般热烈。”
小悦勒了缰绳,放缓速率:“主子,今日是祈福节,街上多是放灯祈福的人,这祈福节是从纪国传来的,近几年才鼓起来,每年这个时候,年轻的男女便会借此向心仪之人表露苦衷,倒也好生热烈。”
祈福节?谢铭月记得上一世各种经历事务,倒不知另有这等节日,便不由得生了几分乐趣,下了轿子,沿路徐徐观景,陡然,脚步一顿。
“主子,怎了?”小悦发觉有异,顺着谢铭月的视线看过去。
隔着十几米的间隔,西边那观景拱桥上,佳娇俏,男子绝色,真是巧了,恰是凤仪公主与常山世子。
小悦看了看自家主子,喜怒不形于色的佳,神态破天荒有些闷闷不乐,小悦便宽慰:“主子别恼,都是代姿不知好歹地连续随着常山世子,你看常山世子,看都没看她一眼。”
谢铭月陡然低下头:“我甚么时候恼了,休要颠三倒四。”
“……”小悦惊奇,清心寡欲不吃烟火食的主子居然也会大发雷霆!
小悦站到谢铭月死后,端着下巴,就悄然地看着代姿那厮不知好歹。
“叶世子,叶世子,走辣么快作甚,你等等我。”
隔着几米的间隔,俏生生的佳穿着异国的衣饰,追了一路,身上坠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前头,绝色的男子置如果罔闻,惹来路人频频醒目。
上官修昊不耐至极,号令了一声小桃。
小桃会心,举起手里的剑,拦下代姿:“凤仪公主请自重。”剑鞘稍稍拔出三分,他面无表情,“你如果再随着我门第子,便莫怪我部下冷血。”
可不是玩笑的,世子爷早就想弄死这个无知的人类了。
代姿抱着手,涓滴不知惧怕:“大道朝天各一壁,本公主甚么时候随着你门第子了。”
小桃没耐性,正要拔剑,只听见自门第子爷仓促地唤了一声:“铭月。”
只见上官修昊神采奕奕,脚下生风,欢欢喜喜朝拱桥当面跑去。能让常山世子这般急不行耐的,便惟有一人了。
果然,桥当面,是国师大人。小桃也宽心了,世子爷寻了一晚上他家铭月,总算称心了,以免没找着人且归发性格摔杯子。
“叶世子拒婚时说他已有婚姻,”代姿表情沉了沉,指着桥当面,“即是她?”
小桃收了剑,仍旧面无表情:“与公主无关。”
他说完,直接把凤仪晾在桥上,懒得理会这半路黏上来的无知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