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凉宫中,敢拂逆对立东宫皇后的,便也惟有仅此一人了,这一身不骄不躁的气宇,惟有国师谢铭月。
苏皇后气急败坏,当下横指谢铭月:“你——”
她轻声打断:“皇后,”她抱着猫儿,稍稍走近,倾身,轻语,“既被收了凤印,便守纪守己地做个不吭声的死人,这个后宫,已经不是您一人的全国了。”
苏皇后大喝:“你豪恣!”
“是。”谢铭月不痛不痒,彻底没有半分颠簸,“又怎样?”
连帝君都不能震慑她三分,何况是帝后。苏皇后精致的一张脸,不知是气的,或是吓的,毫无血色,咬着唇股栗:“你敢顶嘴恐吓本宫,给……给本宫掌她的嘴!”
掌嘴?谁敢!
这在场皇后宫中几十人,没一个敢上前的。
谢铭月轻笑:“我不是说了吗?后宫,不是您的全国了。”
这后宫?又岂止是后宫,这大凉,甚么时候,她来说了算,甚么时候,她已势力滔天。
“谢铭月,你、您好大的胆子。”声音,微微股栗,早便没了身为皇后的气焰,额头上,已冒出了盗汗。
这御花圃里,自屏息静气,唯一谢铭月,淡雅仍旧,从从容容:“我能爬上星月台阿谁高位,有的,可不但是胆子。”她错身走到皇后身侧,压低了声音,“不要来惹我,我还不想苏家辣么快玩完。”
苏皇后身子一颤,猛地以后趔趄。
“娘娘!”
“娘娘!”
顿时,御花圃里,一片混乱,呼天抢地的杂乱声中,猫儿软软糯糯地叫着:
谢铭月摸了摸它的头:“杏花乖。”
它用脑壳拱谢铭月的手心,有些痒,惹得她轻笑,“下回记着了,你是我的猫,惟有我能够训你,旁的人禁止。”
杏花很雀跃,舔她的手。
谢铭月挑着它的下巴,四目比较:“谁敢对你不敬,咬他便是,别怕脏了牙,我会给你洗的。”
“喵!”
杏花更雀跃了,看它家铭月多心疼它!多宠它!就宠它一只!
此事,便告一段落,这几日,因着苏国舅府频频失势,皇后也惹得帝君不喜,朝中众臣和后宫妃嫔自自危,各个都屏息度日,天家几位利欲熏心的王爷亦是静观其变,不敢大意。
唯一一人,甚是不安生,那便是夏和的凤仪公主,当日戏班求娶一事,虽说不明晰之,帝君却也未曾下旨明言,这凤仪公主代姿,但是对这联婚钦南王府之事,上心得紧。
而后连着三天,凤仪公主日日夜夜去钦南王府下帖子,乃至公然鼓吹要迎常山世子为驸马,这般大胆求爱之举,在夏和也许无伤风雅,可在大凉,着实是脸皮够厚。
只是,这大凉第一佳人,怎是能等闲肖想的。关于凤仪公主的活动,常山世子一概置之不睬置如果罔闻,瞧都不瞧上一眼。街市有言,这夏和的公主是惦念上了大凉的第一佳人,但是,活水无意。
今早,刚刚退朝,百官还没走出金銮殿的百步石阶,便有佳大声唤道:“叶世子,叶世子!”
众人不由得投去眼光,诶,朗朗白日,拦截男子,这凤仪公主好生大胆。
代姿站在上官修昊正当面,一身血色的短裙,白绒小袄,长发微卷,发间缠着血色的孔雀翎,额间描了朱红,笑盈盈地挡住上官修昊的去路:“叶世子留步。”
上官修昊敛眸,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绕过去。
代姿脸皮一红,转身嗔怒:“本公主唤你呢,你没听到吗?”